朱瞻基大惊:“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诏狱里吗?”
沈鉴轻轻嘘了一声,示意朱瞻基往诏狱大门处看。
片刻后,只听车轮隆隆,一驾马车在门前停住。两名太监拖着个身量甚高的囚犯从门内走出。
那囚犯头上蒙着布袋,身上早已皮开肉绽,一双脚更是磨得血肉模糊。
俩宦官把人推到车上,与车夫耳语几句,车夫便一打马鞭扬长而去。
朱瞻基直看得目瞪口呆。
只有皇帝才有权从诏狱中调人,而这道命令显然不是他下的。何人胆敢假传圣旨?提走这犯人又意欲何为?种种疑团顿时涌起,在朱瞻基心中挥之不去。
眼见马车走远,沈鉴低声道:“陛下没有贸然行动,这很明智。”说罢又低头摸了摸小乞丐的乱发:“没让这孩子送死,更是明君所为。”
小乞丐疑惑的望着两人道:“二位爷,什么是陛下?”
沈鉴一笑,摸出块银子抛给他:“没什么,去吧!”
小乞丐如获至宝,捧着银子兴高采烈的跑开。朱瞻基眼见孩子走远,再度问道:“你解释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
沈鉴道:“陛下,现在还需要解释什么?汉王的人已经渗透进东厂,若不是沈某使了些手段,方才被带走的便是在下了。”
朱瞻基不知沈鉴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可以瞒天过海,更忌惮此人可在诏狱中来去自如的本事。
但他知道此刻并非追究之时,于是强忍疑惑道:“沈鉴,朕已查明你是冤枉的,所以特地来找你。”
沈鉴道:“陛下无需多言,事情的经过我已了解了大概,您只需按在下安排行事,便能重掌乾坤。”
朱瞻基紧张的吞了下口水:“好,你说。”
沈鉴把手拢在袖中演算片刻道:“第一,肯定有杀手沿途埋伏,陛下不可直接回去。您要慢慢的走,仔仔细细的看,等西四牌楼上空升起五只黑色的风筝,然后立即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