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鲁方才一眼便知师羽剑法无敌,被他近身只有一死,于是抖擞十二分的精神,尽全力将师羽挡在圈外。
两人你来我往,竟一时难分高下。
大殿中刀光剑影,城外是烟尘四起。
朝廷军那数量庞大但行动迟缓的主力还在慢慢开动,朱瞻基便已亲率骑兵及神机营精锐抵达乐安州城下。
督令官道:“陛下,是否攻城?”
朱瞻基想了想:“不急,先让二叔听个响儿。”
督令官立刻会意,传令道:“神机营齐射一轮以壮声威!”霎时间,火蛇喷薄,硝烟弥漫,弹丸贴着守城军士的头顶掠过。
朱瞻基看见守军动摇,心中暗自得意,对左右道:“自古出师须有名,谁能在阵前历数汉王罪状,寡人给他记一功。”
随军而来的文官皆是些老狐狸,一听说数落皇帝的叔叔,便支支吾吾。生怕言语间失了分寸,反倒落人口实。
朱瞻基见群臣如此,心中颇为不喜,沉下脸道:“偌大的朝廷,找个讨贼之人就这么难?”
这时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道:“陛下,臣愿往。”
众人望去,是个年轻的御史,唇边微微有些胡须,看样子还没有皇帝年龄大。
朱瞻基拍着脑袋道:“你叫于……”
“于谦!”御史朗声回答。
朱瞻基点点头:“好,去吧,朕在后面听着。”
只见于谦昂首走到城下,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喝一声:“咄!”
守军吓了一跳,他便滔滔不绝的骂道:“汉王高煦,太宗二子。性非恭顺,地本凶残。昔洪武时诸王子学于京,暴而抗上,触怒天颜。后逢靖难,恃功骄恣,豺狼成性,虺蜴愈横。私杀徐野驴,太宗见责,先帝因仁爱全其性命。然高煦包藏祸心,觊觎神器,罪恶深重,天地不容。既为社稷之乱臣,亦为宗室之贼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