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走进宏伟的宫殿,神龛在御座上倒塌。
寒灰满地,无限落寞。
他走上前,用颤抖的手将神龛扶正,神龛中迸发出耀眼的光,梦也戛然而止。
也先去问大萨满,大萨满注视着蓝天道:“这并非虚妄,而是段尘封的记忆,它的名字叫大元。”
老人浑浊的眼中映上天空的颜色,焕发出勃勃生机。
“那年,一个叫马可波罗的色目人来到大元的国都。在惊叹繁华富庶之余,他热情洋溢的把这里比作‘遍地黄金’的国度。”
也先悠然神往,喃喃道:“大元……”
“是的,大元。”大萨满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虔诚的焚香。
“大哉乾元,万物姿始,乃统天。天,就是腾格里。孩子,这是腾格里给你的神谕,你要不畏艰险,完成他的意志。”
也先不禁手心发热,大声道:“义父,您是知道我的,我愿意为腾格里献上一切!不过……”他忽又踌躇:“我们蒙古人仍在自相残杀,连瓦剌部都四分五裂,我能指挥的勇士只有数千。大明皇帝虽然年幼,却统雄兵百万,我……我不是他的对手。”
大萨满搓起香土,涂到自己的眼睑、双颊,缓缓说道:“那是因为你还没找到带来胜利的人。记得白乌鸦吗?”
也先失声道:“当然!莫非它是腾格里的使者?”
大萨满点点头,解下腰间悬挂的犰狳甲片洒向地面,散落成一幅地图的模样。
“去吧。”他说道:“穿过大漠,到古城哈密去,白乌鸦就在那里!”
也先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地牢前面。
这个牢房其实是用铁板铸成的铁屋,被深埋地下,仅有一个巴掌大的天窗与外界保持着微弱的联系。
说它是铁屋,实际上远没有那么大。不过数尺见方的空间,人在里面站不直,躺不下,坐不稳,只能佝偻着身躯,蜷缩起四肢。当外面骄阳似火,铁牢里灼热难当;当寒风骤起,里面又冷如冰窟。
别说是个魔头,就算是心智健全的正常人,不出十日也会被活活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