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她?”
听到许时这么说,宁卫还下意识愣了几秒,然后才压低声音道,“因为什么你要抓她?我和你讲,文董现在还没康复,她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千万别乱来。”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是不是「鲨齿」有什么旧账牵扯到了何玉霞,许时这才翻脸不认人的……
说实话他不反对斩草除根这种行为,他自己这些年都暗中帮「羽毛笔」解决了不少对手,但这也得分人不是?
何二小姐早多少年前就和何家断了联系,上次回去也是因为失踪的事情被硬逼着赶鸭子上架,后面「鲨齿」倒台就又回来了,之后就没离开过。
而且这些年「羽毛笔」上上下下和她的关系都不错,文老爷子更是把她当亲生孩子对待,所以该劝的话,宁卫还是得劝。
“你放心宁管家,我有分寸。”
许时对此表示理解,“而且也未必是抓,还可以是心平气和好好谈谈……当然了,这取决于她的态度。”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宁卫眉头紧锁,说半天你也不讲原因啊,谜语人滚出夜罪之城!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许时认真道,“但绝对不是小事,该知道的时候一定会让你知道。”
“……好吧,那我去文董那里,许董您心里有数就行。”
宁卫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他现在也知道许时是怎样的人了,这家伙做事不会无的放矢,恐怕是真有什么……唉,自己夹在中间可真难做人。
许时也不废话,带着苏琳直奔何玉霞的住处而去。
何玉霞依然就在那间画室里,心无旁骛的作着画。
“许董事长。”
听到大门打开,她并没有回头,似乎对许时的到来早有预料。
“何二小姐。”
许时走到她身旁,“方便聊聊么?”
“夜罪之城的一切你都处理好了,还有什么聊的呢?”
何玉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笑吟吟转头看向了他,“如果是我父亲,或者大哥三弟什么的……我早和他们没关系了,不用专门来安慰我。”
“是吧?”
许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有这个心态就好,因为我不是来安慰你的,而是来找你问罪的。”
“沈河入城的通行令……是你给出去的,对吧?”
“沈河?哦,你是说洛天先生。”
何二小姐并没有否认,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我只是还他救我的人情罢了,不知道他居然会做出这些事情……我甚至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还是看新闻才发现的。”
“当然了,许董要是以此来向我问责,那我似乎也逃不开干系……是要抓我走么?那就请吧。”
“……你这么配合,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哎。”
许时失笑道,“不过既然如此,那不如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强行掰过了何玉霞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和‘那些人’有关系,对吧?”
“哪些人?你这话我听不明白。”
何玉霞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但谈吐却依然淡然。
“装傻充楞是没有用的,坦白从宽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许时戏谑道,“当然是十年前,致使「折光」和「天河」覆灭的元凶。”
“……十年前我才刚满十六岁好吗?”
何玉霞怔了怔,随后竟是直接笑出了声,“许董该不会想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吧?如果我真有这样的本事,还会乖乖在这里等着你上门抓我?”
“我也没说你就是凶手啊。”
许时摇了摇头,“我只是知道你和他们有关……这一点你不用狡辩,我有很确切的证据。”
“哦?是么?”
何二小姐强撑道。
“你一直都躲在暗中观察,想必应该清楚夏家姑侄现在都是我的人。”
许时乐了,“那你就应该同样知道夏可安的能力是什么……以她的本事,揪出你的真实身份并不会很难。”
甚至不用老阿姨出手也是一样,自打两人第一次打照面时,许董就已经对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富家小姐有所怀疑,后面出了失踪那档子事后,这份怀疑就更甚。
早不跑晚不跑,偏偏沈河溜走了你来一出什么狗屁去城外采风?关键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把一众保镖耍的团团转就离谱——他当然不否认里经常有这样的桥段,可那是不是么?
当然,这些也只是怀疑,并不能算决定性的证据,但许时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既然怀疑就不妨先盯着,实在不行就抓起来严刑逼供,总比一直晾在那里好,死道友不死贫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