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先滚一边,我待会儿再收拾你。现在大爷我先教训教训这个贱人,看她敢胡来!”
一边儿说,一边儿抽出腰间皮带,甩手一扬,朝地上的女人鞭去。
苏玉影尖叫着躲闪,她越躲闪越激起刘景和的暴虐,顷刻之间,好好儿的屋里七零八落,满地是茶杯瓷器碎玻璃,门口挤满了人,就是没一个敢上前。
嘉人也踯住了,凤徵望望,苏玉影已经躲到了桌子底下,一只脚的鞋已经不知滚到哪里去了,头发散乱,衣服撕着垂下来好几块,又哭又喊,简直不象人样子。
“敢躲?我叫你躲!”刘景和丝毫不放松:“格老子的一个破戏子,不识抬举!他奶奶的什么好东西!下贱!”
凤徵看着位置,上前两步:“大少,先让苏小姐出来吧,打也打了,让她说两句,说不定事情不是看到的那样,对吗?”
“小姐?她也配!”
苏玉影望见凤徵,哆哆嗦嗦的一下子冲过来,躲到她背后呜咽着。就在这一照面之间,凤徵已经看见她脸上、膊上、还有破碎的衣服里,左一条红痕,右一条红痕,犹如画的红网一样。光着的那只脚的丝袜被碎渣子划破,渗出道道血丝来,实在凄惨。
“别挡着小子,不然我连你一起抽!”
边说皮带已经凌空而起。卫嘉人叫:“刘少不可——”
划!
重鞭没有击中目标,带落一盏落地灯,乒哩乓啷,塌台倒架。
啪啪啪!
接下来又是三抽,凤徵全带人躲过,不伤分毫,刘景和先是愤怒,继而惊诧,接着暗地里升腾起一股兴奋,多次未中之后,猛可里将皮带一扔,直接扑身而上!
“哎呀,打架打架!”后面赶过来的燕徵先叫。
龙徵道:“姓师的终于肯露一手了。”
卫六先是有些担心,但看了两个回合后,眼里又聚起了常见的笑意。
嘉人道:“表哥,你叫刘少停手吧!”
龙徵答:“为什么要停手?”
卫嘉人转向亲哥:“小哥——”
卫六摸摸她的头:“只管看下去。你没发现,到现在,师凤徵都没还过手?”
“咦?”
这么一说,嘉人楞住,再望向场中,看起来刘景和虎虎生风,拳脚凌厉,师凤徵处于被动挨打地位,可事实上,确实如她小哥所言,仿佛居于弱势的人不但没有受伤的痕迹,而且,一招都没出过。
是已经没有力量还击了吗?
看不懂的人也许会这样讲,但小哥语气里的意思明显不是这样。
她相信她小哥。
因为小哥讲的从来不会错。
嘉人突然想到那个初一新生群挑一片的传说。
她们是当笑话来听的,也并没有向太子求证过,可现在,她再看看龙徵的表情,难道……是真的?!
“姓师的,你给爷出手!”
场中,刘景和咬牙切齿、气喘吁吁的开口。
“不敢。”
“不敢?为什么不敢?”
“大少爷身份殊重,万一被伤到——”
“哼,笑话!你伤得到我?”
凤徵笑笑。
“叫你出手就出手,听到没有!”
“大少爷住手吧,这样打下去,说不了几句话,总该让苏小姐——咳,苏姑娘解释两句。”
“去,我稀罕她解释,她算老几?”
苏玉影一听,泣不可抑。
一百块在濯芳楼上点她的戏;初次上“天阶共”为她包全场;派汽车专门接送……还有绫罗绸缎、珠宝、其他女人看过来的欣羡眼神,她总以为,纵然太多太多只是他追女人的手段,可偶尔的耳厮鬓磨里,总有那么一丝丝、总有那么一刹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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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头到尾,不过一句“她算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