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明白,他不过被人当枪使。”
老头子颔首:“这次蓝家遇刺的事,与北边恐怕也未必没有关系。”
靖承鼎道:“与北方有关?”
“怎么,真以为是青帮掀的浪?”
靖承鼎沉思了回:“雅人说,下手的的确是青帮的人。”
“不错,然而你想,刺杀蓝家的人,于青帮有什么好处呢。”
“您跟他们谈过了?”
老头子扬扬鹰眉:“出这种事,不用谈,有眼色的自会主动上门撇清关系。”
“难怪蓝家先前吵着要给一个交代,现在却压着没有动静。”
“正是有人欲借蓝家之事,来拉开一场大幕。”
靖承鼎惊疑不定:“您的意思,蓝家人遇刺,与胡森叛变,都是早有预谋?”
“不然呢,时间何以如此巧合?世上哪来那么多巧事!”
靖承鼎道:“如果北边有人买通了青帮,那——”
老头子摇头:“暂且不用操心他们,青帮这种帮派,有人出足够多的钱,他们就可以为谁买命。鼎儿,你只要晓得,他们是把双刃剑,可以用来伤别人,但自己亦不得不防。”
“儿子懂了。”
老头子“唔”了声,到办公桌后坐下:“刘啸昆的任命该到了吧。”
“是的,昨日已经宣誓就职,并且回到了宣州设立总司令部,中央军暂时未动。”
“让他先跟胡森打打看。早晨参谋组给你的电报看完了吗?”
“看完了,想不到是晋系支持的胡森。”
老头子自桌上拿出一张纸条,“倪大岩区区蠢物,我看,是有人想混淆视线。”
“父亲?”靖承鼎不解。
“雅人最近工作要辛苦了,”老头子没答他,“我们手里头现在情报掌握得不够。”
靖承鼎道:“雅人虽则年轻,接手后却从没让人失望过。”
“这倒是,卫家三个男娃里头,他做事最老练。”
两父子就战略部署问题又谈了一回,叩叩两下轻啄,阮前江的声音响起:“靖公,赣系聂督军座下陆汉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