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面积大。
每个角落都充斥着‘算账’的逼仄气压。
园林的管家扶老太太在椅子处坐下,还没坐稳,就听见对面陆淮年压低的嗓音:“前年我给她报了马术课,她第二次上课的时候摔了,胳膊骨折,全身五处程度不一的伤口。那天起,我就没让她上过这课。”
“您在燕城人脉宽泛,眼线也多,尤其盯着我的私生活。这些事,我不相信您不知道。正因为知道她不会,今天才特意把她叫过来,邀请了一众名媛小姐,想让她出丑,让她难堪,让她在圈子里抬不起头。”
“看她从马上摔下来,您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唐晚在驯马,她摔跤,是不是看见她掉眼泪难过失落,您就很畅快?您是看不起时柒,还是看不起我?”
闻言。
老太太顿时凌乱,张了嘴试图解释,陆淮年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她上午才从札幌坐飞机回来,四个小时路程,抵达燕城还没来得及休息,接到您的电话,生怕出什么错,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孙媳妇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孝顺至极,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拿她燕城豪门的大小姐相比,试图打压她的自信,践踏她的自尊。她和我结婚那段时间,您应该把她的背景资料都查了一遍,就该知道她已经很努力了。独自从水泥路都没完全铺设好的小山村走到县里,踏入燕城,无人帮扶,全靠她自己考入燕大,凭什么用她的家世否定她的全部?”
“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来决定我的婚姻,我和唐家联姻,外祖傅家能得到多少好处,您心里清楚。所以到底是为我好,还是为了你的子孙,我不想说得太明白。”
“我在国外流浪街头,多少次死里逃生捡回这条命,你没有参与过,你甚至没有派人来找过你这个外孙。七年前我回到燕城,创办盛唐之初,你投资了吗?”
“你没有资格插手我的任何事,逢年过节往傅家走,是因为我孤身一人走了太长时间,想融进家庭里体验一下氛围。给你面子,是你生下了我的母亲,间接给了我生命。”
老太太沉默了。
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陆淮年也没有功夫与她多聊,只说:“您现在有两个选择,去南山寺吃斋念佛三个月,想明白了再回来。”
老太太瞳孔紧缩:“你为了一个外人幽禁我?”
陆淮年:“您也可以选择第二条,傅家所有人包括您那刚出生不久的曾孙,去祠堂跪三天。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傅氏的荣耀,他们享受了你带来的恩惠,自然要承受你带来的祸端。”
“你太过分了!”
“您不过分吗?”陆淮年注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晰道:“只允许您欺负我的人,不许我动您的人,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再怎么说傅家的人都是你的堂亲,你的舅舅姨妈,表兄弟!”
“时柒和我在一个户口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