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
时柒裹着羽绒服,戴好围巾手套,出了别墅大门。
陆淮年走在前,时柒走在他后方,踩着他留在雪地里的脚印,一步一步往草坪走。十八也很聪明,踩着时柒的步伐。
她抱着一堆工具。
寻了个地方蹲下身,背对着风刮来的方向,先拿了个小黄鸭的工具,夹了只完美的鸭子。时柒捧着那只雪鸭,举高了给身旁的男人看:“看我夹的鸭子,嘎嘎嘎。”
陆淮年表扬她:“很标志。”
远处。
买菜回来的管家进了门,遥遥望见后院待在一起的那两口子。太太在夹鸭子,先生在她身旁为她挡风。她把夹好的鸭子挂在桂树树枝上,挂了大半树的雪鸭子。
猫咪跑去凑热闹。
时柒便夹了一个缩小版的鸭子,放在它圆润的脑袋上。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隔得老远都能听见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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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柔和。
迈巴赫低速行驶在燕城的街道上。
陆淮年在开车,时柒坐在副驾驶位。她前几日买了些新的车内摆件,正把中控的旧挂饰取下来,一一换新。
她一边贴着懒羊羊的贴纸,一边说:“淮年,外婆中午给我打电话,让我们晚上去傅宅吃晚饭呢。”
“你想去吗?”
“可以啊,外婆对我还挺好的,三天两头的买礼物送给我。”
“嗯,去医院复查完就去傅宅。”
陆淮年回着她的话,开车的过程中偏头看了她一眼。妻子正在摆弄新买的抱枕和贴纸,嘴里念叨着零碎的小事,车厢里很是热闹,一点都不冷清。
他收回视线。
余光瞥了眼中控屏幕上的地图。
距离燕城医院仅剩三公里,越来越近了。
上个月复查的时候拍了脑部的CT片,医生说阴影消失了三分之一,说她恢复得很好,也许再有个三五月就能痊愈。
车子驶入医院露天停车位。
两人先后下车。
时柒主动跑进陆淮年撑着的伞下,挽住他的手臂。她抬头望见他蹙起的眉头,踮脚伸手拂了一下他的眉心,以为他是担心她的身体,安慰道:“我应该很快就能好全的,放心放心。”
陆淮年嗯了一声。
看她的眼神一如往常温软,却在她没窥见的暗处眸底浮现过一抹焦虑的落寞。他将她搂紧了些,怕一松手这两个多月来的美梦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