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触及到自己所熟悉的领域,林晚棠方才还轻松的眉眼有一瞬间凛冽,她没说话,而是静静地等着纪元昭接着说。
纪元昭将床上城防点心的碟子放置一旁,随即躺在林晚棠身边,娓娓道来:
“我七岁那年,脑子里长了个东西,医生说是良性的,做个手术就行了。
但是后来,爸爸妈妈带我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他们都死了,我活了下来。
我大伯成了我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和监护人,但是他们并不想给我治病,只想要我们家的财产。
我爸爸妈妈是当时最大的富商,有很多钱,本来我也是要死的,可他们发现,我爸妈为了防止意外,早就立好了遗嘱。
如果他们不在了,等我十八岁就无条件继承所有遗产,如果我也死了,那遗产就会全部充公。
爸妈的遗嘱救了我一命,但也没让我好过,他们把我关在私人疗养院,限制我出行,也限制我和除了他们以外的人见面。
他们也没给我治病,只是用药控制我的病情不恶化那么快,对外还要宣称养大我这个病秧子不容易,花了很多心血。
后来,我十八岁那天强硬要求见了一个人,我爸爸的朋友,他是个律师,我签下遗产捐赠协议后,病情急速恶化,他们拔了我的氧气罩。”
说罢,她趴在床上,双手托着下巴,轻轻摇晃着双腿,听着她说到那些人丑恶的嘴脸时,用搞怪又不屑的语气模仿,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故事,而并非她的亲身经历。
身为现代林家中医世家继承人,林晚棠比任何人都明白疾病带给人的痛苦,她本来可以健康的活着,或者说不受那么多苦,可是老天爷偏让她过了最悲惨的一世。
纪元昭说完,久久没听见林晚棠的回复,有些狐疑的转头看向她:“怎么了?”她语气微顿,见林晚棠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纪元昭坐起身,冲她一笑:“没事的,我早就不疼了,别愁眉苦脸的了,又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