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燕国公眉头紧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看着眼前虽然年纪不大,却一脸老成的燕冀北,心中突然百感交集。
一时间,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担忧。
稍作沉默,他叹了口气,“此事事关重大,你究竟是从何得知的?又是如何先一步提防的?”
燕冀北没立刻作答,而是淡定的喝了一口茶,目光落在手上的杯子上,轻声道:“倒也不是什么秘密。”
“你知道,三公主很在意这件事吗?”
“但是纪承宵离开皇城那日,三公主亲自去送了,所以我猜,这件事应该另有隐情。”
“果然,我派人暗中跟着他,原本是一切顺利的,可谁都没想到,会在中途有人行刺。”
“如果不是我和公主府的人,他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不过这是不是也侧面说明了,这件事可能是另有隐情。”
他说着,燕国公的脸色就没有舒缓过。
但也只是稍作思索,便抓住了一个很在意的点,“怎么好像三公主在意的东西,你都很在意呢?”
闻言,燕冀北端着茶杯往嘴边送的手微顿,神色有些恍惚,但也只是片刻失神,一口将杯中的水饮尽。
“是。”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抬眸间直视他的眼睛:“不过现在我们谈论的不适这个问题吧。”
燕国公看着他,几番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将想说的话说出口,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一横,也并不打算再多问。
事实上他就算问了,似乎也并不能阻止燕冀北。
说好听点,他们现在算是名义上的父子,但实际上,从燕冀北的身份公开,回来国公府的这段时间来讲,燕冀北就从来没喊过他父亲。
他自知当年的事是自己理亏,也没脸多怪他什么,加上如今的另外两个儿子,一个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另一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
相比之下,燕冀北简直就是他的梦中情儿,他简直深怕这小子一个不高兴就不要这万贯家财了,一想到自己死后,家产要被两个无赖儿子败光,心里就堵得慌。
思及此,燕国公简直欲哭无泪,他沉重的叹了口气,“可如今,这案子已经结了,且铁证如山,太子被废,多少皇子又开始蠢蠢欲动,谁愿意再做这个出头鸟被一众皇子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