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彤把钱扔给贺珍,俩人又互相推诿着,后来林彤直接使了大劲,推了推贺珍。
随后背着药箱拔腿就走,她平时给人看个病也能有俩钱,她老娘那也够自己吃喝。
她何苦收这一份血汗钱。
“诶,你这孩子!”贺珍吆喝着林彤,林彤也充耳不闻,反而是举起了手里啃了半拉的窝窝头,摆了摆手。
清脆的声音喊道:“行啦,大娘,走啦!”
贺珍摇了摇头,心里打算明天林彤来的时候,给她做点好吃的。
夜晚时分,姜秋儿睡得正熟,一张小脸睡的红扑扑的,发丝有些凌乱,热出了汗,紧紧黏在脸蛋上。
贺珍隔一段时间便醒了过来,奇怪,原来睡着的人,也可以做到这般吗?
贺珍先是擦了秦漪的额头,粗糙的手掌覆在秦漪的额头上,她热的时候贺珍便手动给秦漪的被子掀开一角,她浑身都出了汗,又给秦漪身子擦了汗。
如此三番五次,就连秦漪都感觉到了她身边一直有人在照顾她。
妇人身上传来劳作后的汗味,笨重却又细致的照顾着她。
意识混沌的秦漪身处梦境之中,脑海里源源不断闪过的,竟是她的娘。
她已经很久不见这个女人了,可想来也没多久,她忌日的时候秦漪一次都没有缺席。
“嬢嬢……”
“嬢嬢……”
秦漪张口,神志不清的重复,重复这个已经十一年没有用过的词语。
寂静的夜里贺珍听得真切,听到了秦漪的呢喃,妇人眼中便染上了心疼,慈爱的目光看着秦漪,大手抚摸着秦漪的额头,舐犊之情油然而生。
照顾好秦漪,贺珍又去看姜秋儿,把她的头发捋到两边后给姜秋儿掖好被子,自己也睡了过去。
隔天清早,昏迷多时的秦漪终于醒了过来。
屋子里就剩她一个人,“噔噔噔”的声音和交谈声传入秦漪的耳朵里。
秦漪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动了动自己的手指,长时间的不动让她四肢有些僵硬。
姜秋儿进屋子拿东西的时候,瞥到炕上的秦漪抬着胳膊,清脆的声音带着惊喜,“阿姐!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