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都疯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四人之中,唯独沈复的情绪最为激动,他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十六七岁的时候还一起饮酒作诗,长街策马,谈笑风生。明明都说好了当一辈子的好朋友,怎得都变了。
死的死,抛妻弃女的变了模样,向来正直的变得软弱,一直温和有礼的变得阴险权臣……
他还能奢求什么?他在求什么……
商礼为什么没给他信物,因为他知道,他的弱点都太明显了,商礼根本不需要特别威胁他。
沈复失力,双腿发软,隐约有倒下的架势。幸亏方宇卿先头是揽着沈复肩膀的,惊呼一声,把沈复放到椅子上。
“竹明!”
原先沈复只是气不过宋翰彦的退让,破口大骂,可这眼下,竟是流出泪来。
他眼中有泪光闪烁,对身边这几人失望透顶,可心里尽是酸楚。
颤抖的声线,连话也说的断断续续,道:“我沈复,虽不在朝中任职,可好歹,咱们都是从小认识的。他人见了我,也需敬我三分。”
“我扪心自问,我待你们都是真心,可怎么竟变成了现在这般?”
“为何会变成了现在这般!!为何啊!!”
话到最后,沈复已然泣不成声,痛心疾首道:“我这一辈子,家里没逼我,妻女美满,就重这儿时情谊。”
沈复手指着宋翰彦,哆嗦道:“你还要让秦茗和亲,去送死!你怎么不去!堂堂七尺男儿,连手中的剑都提不动了吗!你其心可诛!”
“还有你!”沈复又指着商礼,满眼都是失望,滴滴眼泪都飞了出来,“早知你会当高官,兄弟祝你高飞。可不是让你高飞之后来捅兄弟的,你一句有难处了,我能不帮你吗!”
“可如今,你竟然算计到哥几个头上来了!你知不知道,哥几个也不是宵小之辈,也可为你典身卖命!”
沈复一口气说完便瘫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眼泪顺着眼角而流。
商礼被沈复说的也有些哽咽,都是朋友,多年好友。
即使是这身份原因,可到底都是人,个个都拿出真心相交了的,她又不是个铁石心肠。
商礼吸了吸鼻子,看着沈复说道:“竹明还当是以前吗?现在不都各奔东西,不都找好了下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