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接下来,您要去哪处?”九和问着马背上的秦漪说道。
原本秦漪是打算去吴虞那处,可眼下,秦漪觉得,狼州也不差分毫。
最主要的,东京一日,局势便风云变幻,她或许可以去狼州,见一见耶律筝。
若是当真打起仗来,这也是一底气。
“狼州。先书信一封,我要了解东京现今所有事儿,再……”
秦漪忽然间话头一顿,眼眸半阖,诸多情绪交杂其中,声音清冽道:“告知秦茗等人,我还活着,让她也知道。”
这几月的东京,商礼约莫是不容易的。
九和低声应着。
古道的风时常眷恋旧世的雨,缘分的相遇,让它们也品出些宿命的味道。
东京七月,盛夏蝉鸣,喧嚣不停。
长街十里灯火未休,直到天际翻起鱼肚白,堪堪罢手。
繁景细雨,没能带去半点燥意,风又起,雨又落,一桩桩荒唐事铺陈眼前。
“郎君,回家吗?”以饶站在商礼身旁,给商礼撑着伞。
眼下天儿已经黑了,自从下了朝,以饶便跟着商礼绕着东京,他不知道商礼在想什么。
从前几日接了一封信开始,商礼就变得无神儿起来,动不动一站就是半个时辰,漫无目的。
商礼轻摇着头,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给我吧,你先行回家去,告诉娘一声,我晚些时候再回去。”商礼张口,吐字清晰,可就是少了些人气儿。
以饶犹豫着把伞递到商礼手中,神色担忧,欲言时却见商礼已经抬步走向长街里了。
“郎……”
以饶半张口,想留住商礼,却只能看着她远走。
“唉……”
以饶站在原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叹了一口气。
而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商礼撑着伞,步调不紧不慢,可细瞧之下却是如鱼得水般灵活。
不多时,便让暗中盯梢的人儿慌了神,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人就这么跟丢了?
暗卫们不死心,四五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直接越上屋顶,趁着夜色轻功疾行。
“噔噔噔!”踏瓦的声音倒是让屋中安睡的人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