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绣忽然睁开眼睛,直起身子就点了点商礼的额头,“你这孩子!就知道惦记为娘这点儿养老钱是不!”
“不不不,哪敢啊。”商礼赔笑道。
陆绣也被商礼这模样气笑了,她如今可是真打不动了,只好又重新倒下去,道:“多给点,多给点。”
陆绣一直都仔细着自己,以前攒钱也都为了商礼,她说道:“多给点吧,咱们用的都是老人了,她们进咱陆府,就想把一辈子搭进来,没道理咱不养活。”
“是,孩儿明白的。”
商礼连连点头。
“明个娘不去老师家走一遭吗?”商礼问道。
“还走什么,又不是不记得我。”
商礼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眼眶发热,道:“我师姐给我写信说她们快到了。”
白留芳和虞淡月一到,就意味着陆绣濒临死亡。
“嗯,都在为娘的意料之中。”没有什么人能更了解她自己的身子了。
商礼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了。
不出月余……信上说的,月底啊,就在月底。
“诶,别总是光按这一条腿,换条腿。”
说罢,陆绣便彻底平躺下来,在商礼的按摩中逐渐睡去。
见陆绣熟睡之后,商礼重新给陆绣盖好被子。
或许陆绣不知道,她面前的女儿已经落下眼泪来。
商礼频繁的眨眼睛,紧抿着双唇,只是说一句,“嗯,明天一起吃早饭。”
陆绣听见了还是没听见,谁都不知道。
当新一轮的太阳升起,昨天又被遗忘,枝头时不时传来一句鸟叫,是喜报还是警钟,都分不清了。
一场打着元宵的节日,一场宫廷宴开始了。
谁会逝去,谁又会永恒。
忆往昔岁月堪摘,少年流星意气扬,只教佳人眼眸弯,后良缘喜结而又兰因絮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