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府花厅中,水溶安然的坐在交椅上,厅下站着几人,为首的是王府长史李长史,管着王府里的大小事,其身后有四个头戴瓜皮帽的中年人,他们是管理钱财的四个账房先生,王府里的田庄、土地、菜园、果园、山场、马场、当铺等不动产之类的基本都是他们打理。
早先北静太妃就说过让水溶试着管理王府的产业,水溶一开始并未着急,现今承爵的圣旨以下,水溶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府当家人,赐婚的事情有内务府和宗人府处置,水溶暂且不用管,而王府的产业是要好好查验,省得做个糊涂人,左右水溶身上没差事,闲着也是闲着。
李长史是个知天命的人,两鬓发白,颌间蓄着长须,只见他鞠着身子,指了指厅中摆放的四个大箱笼,恭敬道:“王爷,这些是王府里的近些年所有的账簿,请王爷过目。”
对于水溶,众人的态度甚是谦卑,以前他是世子爷,现在是郡王爷,王府里的主子,身份尊贵,不是他们敢得罪的。
水溶看着那四个大箱笼,眉头不由的一蹙,这么多账簿,要是一本一本的查看,人都要累死,念及此处,水溶开口道:“李长史,府里的总账簿拿上来。”
总账簿虽然记载的东西不详细,但是从收支上就能看出一二来。
李长史闻言忙从箱笼上拿了一本账簿,恭敬的递了上去,显然他们早有准备。
水溶接过以后倒是不急着看,反而是摆手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忙你们的去吧!!!”
李长史等人听后恭敬退下,水溶这才翻阅起账簿,不知过了多久,璎珞来来回回的换过几盏香茗了,水溶才头疼的捏了捏额间,将账簿扔在几案上。
璎珞见状替水溶揉按,关心道:“王爷,这些事情让李长史他们去做就是了,何至于劳心劳累的。”
对于璎珞而言,重中之重就是全方位的服侍水溶,旁的也不在意。
水溶闻言轻笑一声,对于璎珞的话,他知道这是关心之语,按理来说,水溶确实不用劳累的劳累,堂堂一个王爷亲自查账,说出去也是笑话,只不过若是水溶从外面寻账房先生,指不定北静太妃心里有疙瘩,故而水溶才会自个瞧瞧,面对自己的贴身丫鬟,水溶随口道:“左右闲来无事,看看也好。”
璎珞闻言闭嘴不语,王爷都发话了,即便是心疼又能如何,只能手上下功夫,替水溶好生揉按。
水溶享受着璎珞的服侍,脑中也在思索刚刚看过的账簿,王府的产业甚大,且不论北静王府这座宅邸,库房里有许多文物珍宝、珍稀器物,比如什么玉磐、玉马、珍珠手串、珊瑚系珠、蓝宝石、白玉观音、红玛瑙、人参、貂皮之类的,价值不菲。
在外的产业共有十处庄子,共十万零六十七亩田地,一年的地租有近四万两白银的进账,按照一亩地年产价值近一两银子,地租五成,按理来说应当有五万两白银的收入,不过佃租与收成有关,光凭一个数值还不能说明什么。
另外还有几处果园与京城的店铺,总的来说,王府加上俸禄以及年节宫里的赏赐,一年进账也有七八万两。
除却收入,现在再来看看开支,首先就是月例,北静王府承袭百年,那些家养的奴才,他们一家都在王府中以奴才的身份居住,其所生下的后代也是王府的奴才,三代积累,王府中现今有近五百余人,一年的月例再加上各节赏银,支出高达近一万两,而且奴才是包吃包住的,一年的伙食费也大概需要一万余两,光是养这些下人,一年就需要两万多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