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院,花厅内。
水溶安然的坐在厅内黄花交椅上静待,目光饶有兴致的打量厅内摆设,绮窗锦幕,不染纤埃,几榻尊彝,位置俱极楚楚,显得淡雅、精洁。
身后的小福子神情略有不忿,不满的嘀咕道:“咱们爷是什么身份,居然还要候着,真是不知所谓。”
水溶瞥了小福子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按照水溶的身份,想见一个青楼女子的确不需麻烦,召来即可,容不得她们拒绝,然而水溶既然隐瞒身份来青楼,自然守青楼的规矩,没必要以权势压人。
不消片刻,婢女款款而来,盈盈一礼,清声道:“公子,小姐请您入内。”
水溶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他写的词自己明白,讽刺于她就是近一步试探其心性,如今看来,杜月娇如他所想,不会因脾性得罪人,是个交际好手。
旋即,水溶起身随着婢女而行,直至幽室门前,水溶停下脚步,回身对小福子吩咐道:“你在屋外候着。”
小福子忠心归忠心,但就是容易败人兴致,还是让他在屋外候着,省得坏事。
说罢,水溶也不管小福子幽怨的眼神,径直走入幽室。
幽室内,几案上的三足梅花铜炉点着上好的檀香,余烟袅袅,内壁四处挂着壁画,颇具一股子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美人案后,杜月娇一席石榴红薄纱长裙,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看着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端是明艳动人。
“哎呦呦,小郎君来了,奴家可是望眼欲穿啊!!!”,杜月娇见水溶入内,轻抚案前摆放的凤尾琴,调笑起来。
水溶目光看向丽人,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尽显妩媚,还是一如既往的味道。
“杜姑娘,冒昧拜访,还请姑娘不要介怀。”水溶拱手作揖。
杜月娇吃吃一笑,娇柔道:“小郎君来访,奴家欣喜还来不及,怎会介怀?只怕是小郎君介怀奴家上回招待不周,嫌弃于奴家呢!!!”
水溶闻言轻笑一声,虽然杜月娇热情似火,但是显然还是介意先前他写词讽刺于她的事儿,只是作为陪酒卖笑之人,不好甩脸子,只能言语调笑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