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取笑自个,杜月娇真是胆肥了去,这该死的薛蟠,真是让他丢尽了体面。
杜月娇闻言神色一怔,笑意止了下来,好看的秀眉轻轻挑起,素手揉着绣帕,清澈的双眸闪烁不定,试探道:“公子当真要抽奴家?”
水溶瞧了杜月娇一眼,见其神情带着些许忐忑,明白是他的话语吓着杜月娇了,沉吟一声,倒也没回,毕竟水溶做不出迁怒人的事情,只是话赶话了。
杜月娇见状柳眉松缓下来,刚刚的一幕让她想起了难堪的往事,眼下这一幕,应是小郎君气急了,一时口不择言。
念及此处,杜月娇近前安抚道:“公子,您消消气,再打下去,怕是要把人都打死去,旁的不怕,就怕招了晦气。”
水溶闻言垂眸瞧了瞧躺在地上哀嚎的薛蟠,冷声道:“你瞧瞧这狗东西的劲,精神的很,我手下有分寸,打不死人。”
若是薛蟠真要被打死,岂能哀嚎的起来,水溶不过是拿着掸子朝身上打,又没照着大脑门去,出不得事。
杜月娇听后更加确定水溶只是气急了,并没有真要打死对方的打算,想着头一回见水溶如市井泼皮一般,与往日形象大有不同,一时间倒让杜月娇心思莫名。
忽地,屋门外响起脚步声,没一会,冯紫英掀帘而入,本想着来晚了一些,先道个恼,只是双手刚拱手,便瞧见眼前这一幕情形,顿时怔住了,这是上演全武行?
“冯兄弟,你来了,快救救我,要不然我就要被打死了。”
躺在地上的薛蟠见冯紫英来了,顿时来了精神,挣挫着身体挪了过去,抱住冯紫英的大腿哭诉起来。
冯紫英垂眸瞧了瞧痛哭流涕的薛蟠,复又抬眸看向神情淡漠的水溶,心中正疑惑,陡然间又见杜月娇眉角示意着水溶,心中沉吟片刻,大致有了着落。
谨慎的冯紫英且先不论其他,忽视抱他大腿的薛蟠,对着水溶拱手道:“小可来晚了些,公子切莫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