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可少的给北静太妃请安,这是不变的规矩,毕竟有毕竟太妃在场,任何女儿都要放在其后,即便是作为北静王妃的元春。
做儿子的,最忌讳让母亲受冷落,家宅不宁。
北静太妃瞧见水溶眉眼开笑,正欲开口不必多礼,似是想起了什么,攸而玉容微冷,甩了甩手中提着绣帕,轻哼道:“全家候着你一个,你倒是脸大。”
这猴儿,一日不打,上房揭瓦,只顾自个爽快了,连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抛诸脑后,越发的不重视她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掩嘴一笑,美眸落向水溶身上,透着一抹戏谑之意,整一个瞧热闹的作派。
这对母子情深,她们都心里有数,让水溶拖沓,这回受训斥了吧。
水溶瞧见北静太妃的神情,便知丽人又使小性子了,让水溶颇为无奈,自顾自地的挨着北静太妃落座,笑道:“孩儿惫懒了些,母亲切勿见怪,在此先行给母亲赔罪了。”
北静太妃原就是喜欢听水溶哄的话儿,一听就软了,顿时心花怒放,玉容浅笑,素手挑开簪缨七旒冕垂挂的珠帘,凝眸而视,瞧见那风流倜傥的俊秀面庞,饶是习以为常,还是忍不住失神片刻,情不自禁的夸赞道:“我儿丰神俊朗,也不知让京中多少闺阁女儿魂牵梦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堂下众人神色各异,不过皆是深以为然,而元春更是感触颇深,自家这夫君不论是容貌、性情、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存在,说是京中闺阁女儿中的梦中情人也不夸张。
当初元春嫁进北静王府之际,她自个都不可置信,出嫁那日,京中有多少闺阁女子情断伤怀,最好的例子便是现下的宁国公府甄画表妹了。
只是听着婆婆这般说,作为妻子的元春心中隐隐有些异样,即便事实如此,此话也不宜当着她的面儿说啊。
果然,婆母心中对她仍是不喜。
不止是元春,堂内的丽人皆是聪慧的人儿,自然听出言外之意,默然不语起来,这事,她们掺和不进去。
水溶双目凝视着近在迟尺的北静太妃,心下异样渐生,他让京中闺阁女儿魂牵梦绕,殊不知眼前娇媚如月的北静太妃才是让人魂牵梦绕的人儿。
话又说回来,水溶听出了北静太妃是在点元春,心下愈发无奈。
说起这事来,水溶心中便是无奈,原本这婆媳两人还算是融洽,可是元春嫁进王府近一年以来尚无所出,让北静太妃愈发不满,言语间多有提点之意。
况且这还是在水溶维护的前提下,故而大抵是言外之意,若不如此,怕早就磋磨起元春来。
怎么说呢,要是北静太妃是个恶毒的继母,水溶尚且不需在意,维护媳妇便是,但这个继母是真心实意的宠他,让水溶偏向哪方?
婆媳问题,自古以来便是死结。
其实水溶明白,北静太妃本意是在点水溶,他宠爱元春不假,但不能毫不节制,总不能因为作为正妃的元春无子便一直拖着吧。
沉吟一声,水溶便岔开话题道:“时候也不早了,且先让人准备马车吧。”
北静太妃闻言自是明白水溶这是转移话题,好看的柳眉挑了挑,倒也没在说什么。
左右这猴儿说了,年底的时候元春肚皮还没动静,那就得娶可卿,那时可不能反悔,北静王府万不能没有子嗣。
水溶偏眸看向北静太妃,忽而笑道:“母亲,元春是第一回参加宫宴,怕是有什么失礼之处,到时还要母亲您多多照料一二。”
元春凝眸看向面容带着笑意的少年,芳心涌上一抹甜蜜,滋润心田,到底夫君是念着她的,处处为她着想。
北静太妃明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水溶,水嫩的唇角微微扬起,轻声啐道:“元春原就是在宫中做过女史,宫中的规矩比我还要熟稔,何须我来照料。”
水溶闻言笑道:“以前元春是女史,现下是北静王妃,怎可相提并论,况且您是婆母,理应多加教导才是。”
北静太妃凝眸看着少年,恍若一泓清水的明眸闪过一抹异色,轻啐道:“元春是堂堂的北静王妃,代表的是北静王府的脸面,我会不分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