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事涉及到北静王府的传承,北静太妃压下心中的悸动,美眸瞪圆了来,啐道:“你这猴儿,元春肚子里的就是儿子,出了差错,我饶不得你。”
水溶闻言嘴角微微抽了抽,怎得就这般确定,万一生了女儿哩!!
只是这话水溶倒没说出口,要不然以北静太妃目前的脾性而言,说不得就是一脸的唾沫星子,哄都哄不好。
元春扬着螓首,璀璨的星眸闪烁着一抹淡不可察的忧色,丰润的玉颜上挤出笑意,素手不自觉的攥着裙摆,轻声问道:“王爷是不喜欢儿子?”
正在说世子之位,怎得忽地说她生女儿,该不是王爷另有打算吧!
水溶闻言面容怔了怔,伸手搭在丽人的素手上,笑回道:“只要是你生,儿子女儿我都喜欢,只是这事没个准头,你也不要太过于在意,往后咱们多生些就是了。”
其实水溶大抵明白元春的心境,无非就是“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之深远”,人之常情,然而水溶怕元春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可不想元春背负太多,到时又惨兮兮的。
元春闻言芳心微缓,她就知道少年没有旁的意思,原是在宽慰她。
只是她怀上一次就千难万难,百般折腾才有这么一次开花结果,她可不能担保此次过后还能不能怀上,故而这胎一定要是个儿子,如此才可宽心。
至于夫君似乎喜欢女儿这方面,府里这么多人,谁生不是生,再不济,多纳几房也就罢了,左右北静王府的世子是她生的便可。
北静太妃美眸白了少年一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芳心中涌上一抹腻歪,吃味的暗道:“这猴儿,倒是个心疼人的。”
回过神来,北静太妃脸颊又微微一热,暗骂自个魔怔了,好端端的,腻歪儿媳妇作甚。
压下心中的几许悸动,北静太妃看了一眼少年,微微撅着粉唇,道:“好了,我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待在这儿看着人家夫妻甜蜜的,心里总是不大爽利,还不如早些离去,省得生一股子闷气,惹得自个腻歪。
水溶闻言面容一怔,凝眸看了一眼北静太妃那娇媚如月的玉容,心下带着几许怪异之色。
这话说的,怎就一股子腻歪的味道,哪儿像是高高在上的贵妇人,宛若一个吃醋的少女,真真是有些...可爱哩!
北静太妃不觉有他,抬眸看了一眼满屋子里的人儿,招呼道:“好了,都散了吧,挤在一块像什么话。”
众人也知晓人家两夫妻有体己话儿,自是不好多待,美眸一转,正欲随着北静太妃离去之际,只听水溶忽而开口道:“可儿、三丫头、宝丫头,以后府里的事儿你们三个商量着办,没事就别拿府里的事儿来扰元春的清静。”
他可是知晓元春以往府里的事儿经常盘算到夜晚,颇有责任心,这会儿怀着哩,自是不好再拿府里的事儿打扰元春。
可卿、探春、宝钗三人皆然应下,她们就各自看管着一部分的府里事儿,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宝钗离去之时,莹润的杏眸不由的多看了一眼元春那尚且“平坦”的小腹,心中带着几许羡慕之色。
对于女儿家而言,生儿育女才是正途,这是宝钗自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如何不羡慕。
待人皆然离去,水溶便拉着丽人的手儿轻轻摩挲着,凝眸向丽人那张丰润的玉容,眉目含情道:“这会你的心病算是去了,以后安心养胎,旁的就不用担心了。”
这孩子,算是元春心心念念已久,甚至于求神拜佛的,眼下也算是圆满了。
元春芳心甜蜜,眉眼含情的看着少年,璀璨的星眸泛着点点星光,声音中带着几许哽咽道:“妾身这也是没有辜负夫君的厚爱。”
天知道北静王府延绵子嗣的重任担在她的丰腴的身子上有多重,俨然都要成心病了,其中的苦楚不予外人道。
水溶提着一方帕子擦了擦丽人的眼角,笑道:“大好的事儿,好端端的哭什么,哭伤了身子,仔细伤着孩子。”
元春闻言,顿时心下一紧,丰润的脸蛋儿上带着几许紧张之色,道:“真的,那妾身往后可不能哭了。”
水溶瞧着丽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下不觉好笑,都说一孕傻三年,元春这刚怀上人就傻里傻气的。
不过水溶也能理解,无非就是关心则乱,毕竟得之不易。
缓了几许,元春抬眸看着少年,抿了抿粉唇,转而说道:“妾身怀着身子,不能伺候王爷了,要不让二姐儿和三姐儿伺候,妾身瞧着她们也等的急了,不宜再拖了。”
怀着身子,确实不能再胡来,要知道少年一旦闹起来,真真就是不知荒唐为何物,旁的不说,她与抱琴、傅秋芳三人不知被折腾了多少回,什么“叠叠乐”之类的司空常见。
况且,就少年这般的硬挺,怕是...伤着孩子,不可不防。
现下在元春心里,自己肚子里的这个最大,水溶只能屈居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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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尤氏姐妹,她们本就是为此准备的,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时正是她们冲锋陷阵之时,总好过让外面的人钻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