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闻言,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自古以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多都是成亲前连面儿都没见过,哪有什么感情所言。
当初她嫁给水溶的时候,甚至于是被嫌弃的,谈何感情,要不是相处下来,被夫君折腾的心服口服,也难以夫妻和谐。
眼下夫君为了颦儿,居然连这等借口都说了出来,怎么说的,还真是好笑。
念及此处,元春粲然的星眉下,那双晶莹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之色,打趣道:“宝玉与颦儿自小一块长大,两小无猜,感情甚笃,想来若是成亲,日后小夫妻两也能如咱们这般和谐。”
水溶听见“日后”的话语,清秀的眉宇紧蹙,心中不由的涌上了一股闷气,抬眸看了一眼元春,端着饭碗吃了起来。
实话实说,元春又没有做错什么,总不能因为一句不爱听的话儿,水溶便迁怒于她吧。
元春瞧着少年郁闷的神色,粲然的星眸闪了闪,心中倒是缓和几分,需知爷们大抵都是好面子的,一旦说些不好听的,便会甩脸子,自家夫君没甩,已然是极好的。
说起来,自成亲始,夫君别说给她甩脸子,便是重话都不成有过。
念及此处,元春芳心暖了暖,柳叶细眉下的明眸盈盈,温声到哦:“夫君,祖母虽然有这个意思,不过母亲却不同意,让颦儿与宝玉做兄妹也是极好的。”
再打趣下去,自家夫君心里又得不舒服了,还别说,瞧夫君这模样,看来是对颦儿动了心思,估摸着也就是没得手,要是得手了怕也就是那样。
“哦老太君怎么说?”
水溶闻言来了兴致,询问起来,毕竟再荣国公府里,做主的始终是贾母,即便王夫人不同意也没法子。
元春笑道:“母亲不同意,祖母也不好说什么,前儿个也说过这事儿,倒也没强求。”
水溶闻言,心下微微一缓,邢蚰烟的事情他好与元春直说,但黛玉这毕竟黛玉与贾母和宝玉有关,还真不好与元春直言。
既然贾母那儿不催,自己也不必心急,且先把黛玉的事放放,等寻个合适的时机再与元春细说。
念及此处,水溶放下碗筷,凝眸看着元春那丰润的玉颜,起身道:“娘子,为夫想起还有些事儿没出来完,先回去了。”
元春闻言玉容一怔,抬眸看了一眼少年,盈盈一礼道:“夫君慢走。”
水溶点了点头,凝眸看向丽人那丰润的玉容,伸手捏着丽人的下颌,凑身上前,在元春那晶莹的唇瓣嘬了嘬,温声道:“早点歇息,别累着了。”
唇间的触动,让元春芳心羞涩,丰润的脸蛋儿浮上一抹淡淡的胭脂,看向少年离去的背影,粲然的星眸盈盈,芳心暗啐一句。
原以为夫君今儿个会留宿,谁承想连饭都没吃完就走了,搞的好像自己是老虎似的,在躲她。
嘁,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还不是心虚了。
此时天色已黑,月明星稀,水溶出了凤仪庭后,便提着一纸灯笼沿着廊道而行,越过一处石桥,远远瞧见栊翠庵的一点灯火,让水溶心下一动。
面对大度的元春,水溶心中有一抹愧疚之意,心下郁闷,既然妙玉师太那儿亮着灯火,正好去师太那儿品茶论道,消消心中的闷气。
念及此处,水溶便朝着栊翠庵而去。
栊翠庵内。
肃穆的庵堂内,妙玉与邢蚰烟对立而坐,几案上的烛火摇曳,橘黄色的光芒弥漫,映射在丽人的脸颊上,增添了几分柔和之感。
一袭道袍的妙玉手里轻轻抚着一串儿佛珠,弯弯的柳叶眉下,清丽的明眸看着对坐的少女,清声问道:“蚰烟,你心不静,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原本妙玉见天色晚了,打算诵经念佛一遍就打算安歇,谁承想邢蚰烟突然上门,说是寻她叙叙话,只是也不知怎得,少女有些不自然的,似是顾左而言他,一瞧便是烦事所扰。
一袭湛蓝色裙裳的邢蚰烟坐在蒲团上,闻得妙玉之言,娇躯微微一颤,轻摇螓首道:“没什么,你别多想。”
自收到信物,邢蚰烟心中的涟漪便不平静,好在来王府的这两日里,王爷并没主动寻她,让邢蚰烟芳心既是庆幸,又隐约带着几许异样,心神不安。
在王府里,邢蚰烟最为相熟的便是妙玉,就过来寻妙玉说说话儿,消解心中的烦闷。
只是这些话怎么好意思与妙玉直言,尤其是妙玉她.想想都有些尴尬。
妙玉微微蹙了蹙眉,想了想,轻声道:“你与贫尼相交多载,素日里无话不谈,怎得现在却顾忌起来,若是如此,何苦来消遣贫尼。”
邢蚰烟听着妙玉的话儿,妍丽的玉容现出一抹苦笑,妙玉为人孤傲,有这般性情不足为奇,倒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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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眸看着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妙玉,邢蚰烟美眸微微闪动,红着脸儿问道:“妙玉姐姐,你与王爷如今怎么样了。”
妙玉晶莹的玉容羞红,两弯柳叶眉下,那双清眸萦绕着几许羞恼之色,声音有些颤抖道:“你问这些作甚。”
自己与王爷的事情,邢蚰烟是亲眼目睹过的,只是两人默契的避而不谈,倒也相安无事,却不曾想这会儿邢蚰烟突然问起这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