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浮沉,早晨鹊喜,小若龙许久未醒来。
【咚咚咚】
小家伙的朋友来敲门,许久未见回应,所以名叫李少随的小个子少年便耷拉在一旁的石头使劲翻进泥墙里头。
李少随大声喊道,“小若!今个大雪可白咯,出来一块打雪仗!”
“你人在吗?小若!”
连续呼喊几声不见回应,看到小院里的雪没有动过的痕迹,他的心头顿觉得不妙。
急忙冲进泥屋里,“小若!你在哪!”
看见土炕上被卷起来的被窝一动不动,他心里莫名的心惊,该不会明年今时就是好朋友的忌日吧。
他到土炕头前拍了拍被褥,“小若!小若!”
可未见回应,扒开被子,小若龙的脸通红并且摸上去滚烫的很。
“小若!你这是咋啦!别吓我啊!”,李少随摇晃着他,使劲的摇使劲的晃。
“你别吓我啊!你没了我咋办!”,说着便带有哭腔,鼻涕泪水一块落,鼻尖双耳被冻的通红。
“咳咳…”,小若龙迷迷糊糊睁开眼,昨夜冷的裹被子,不成想还是被冻的晕了过去。
看到了李少随的样子他一脸憔悴样,“你咋来了我这…不在家待着”
“你看你都啥样了!刚才吓死我了!”,李少随哭的稀里哗啦,“快起来,带你去找老李头看病去…”
小若龙使劲起来,解开被子,身上全是汗味,撑着身子都难坐起来。
“你别动,我背你过去!”,李少随背靠着土炕示意他快上来。
“不用了,我自己能好的”
“咳咳…”
这可给李少随急的,“你看你脸红成啥样了!这时候你还逞强!”
“那那…那看病的钱我回家拿压岁钱给你垫着可以不”
“你先跟我去看病!”
说着李少随越来越急,生怕万一出个好歹,自己怕不是又要一个人玩了。
“你看你…我又不是啥大病,哭啥啊”,小若龙这会还安慰起来了李少随,“你这样子你爹娘看到了可不得打我,快别哭了…”
小若龙靠在墙,手擦过李稍随的脸抹去泪。
“你别动,那你不去,我去叫老李头过来,你不要说话,等我回来…”,李少随把小若龙的的身子扶到墙上,立马就跑出了泥屋翻过围墙,一下跌下来也顾不得流血不流血了,就爬起来往外跑。
就在这一刻,小若龙的身子倒下。
李少随一边跑一边抹泪,“你可顶住啊!你不能出事!”
哭着泪跑着路,他约莫用了半炷香就跑到了一家院子里,里面被打扫过了没有积雪。
使劲敲打着栅栏,哭着使劲喊“老李头!老李头!你救救小若!你在不在啊老李头!”
“老李头!你救一下他!我答应你跟爹出小镇!你救一下小若!”
屋里打开门,“来了来了…你着急啥事慌慌张张的…”
一个白发老人拄着手杖打开门。
随后一个女孩探出头来,“阿爷谁啊?”
“你好好在里面看书!”,李青戏推回女孩。
“不要嘛,这屋里头闷死我了,看看都不行”,女孩争着嘴。
“老李头!你快去救救小若!他快死了!你快点啊!”,李少随样子别提多狼狈了,跟个被打哭的小孩一样。
“嗯?小若龙咋了?”李青戏拄着拐杖问道。
“他是谁?小屁孩整天黏的那个少年吗?”女孩啥都稀奇。
“你回去念书去,爷爷回来给你买炊饼吃”
“耶…那东西也就你爱吃,吃一口一身的渣,我要糖吃糖”
“好,你回去念书吧”
到了栅栏,李青戏并没有着急,反而再次问到,“你确定你肯跟你爹出镇去?”
“去!你先救他先!别在这废话了,快点!他快死了”,李稍随一整个着急样,哭的不成样子。
“你可说了,别忘咯”
“快点啊你,再慢点我砸了你家去”
一刻钟后,李青戏终于来到了泥墙,推了推门,“这小子,门也不给我开,指不定着我跟你一样翻进去…”
随后他再次推门,下一刻木门的那个铁锈老锁就断开了。
一步一艰难,他进到泥屋里。
李少随用身子撑住小若龙身子,哭丧着脸。
“你咋现在才来!他死了我就放火烧了你家!”
“你小子,真能狠心啊”,李青戏被自家孙子逗笑了。
“你别废话了,快救人啊!”
“好好好,我看看…”
李青戏坐在炕前,用手把住小若龙的脖子,一手放在他的手脉处。
一会眉头紧皱一会看向别处,这可给李少随急坏了,“咋样了啊!你行不行”
“救不好我也放火烧了你家,”
这真的给李青戏气笑了。
收回手,把小若龙靠在墙上,“你别动着他了,万一因为你让他没救了,我可不认账”
李少随这会才放开手了离开土炕。
“你回去跟你依晴姐抓菩提子少许……”,李青戏说了几味药,李少随记着就要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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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回来!”,李青戏被这孙子气笑了,话也不听全。
李稍尾回撤步,“干啥!我要去抓药”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药你就让你姐送来”
“那我?”
“如果你真心想救他”,停顿看了一眼小若龙,“你就去山里找雪玉子回来,样子你记得住吧”
“那东西这天还有吗?”
“刚入冬,就数这几天有,你还想不想救他了!”
“我去!你一定给小若救回来!”李稍随留下话就跑了出去,到了墙正要翻墙出去,没想到看到门开了,暗自想到,“老李头真是坏透的人,等小若醒过来我就给他做了个门在走”,说着就跑了出去。
在李稍随出门时,李青戏就感到,“只能等到晚上,不然你回来只能看到他进棺材了”
等到李少随走后,李青戏无奈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屋外。
“哎,我也不得已…你可别怪李稍随这小子就好”
他离开土炕,走到一旁生起柴火,幸亏小若龙的屋子里头还有一口煲在。
天欲行其善,便有他者承果,雪欲来冬吹,万物不得暖来之。
这天底下,就属他承担着天地的怒火,可他却未分一杯羹。
李少随在火急火燎找到李依晴交代完后,便带了一口干粮一口水,如此找啊找。
步过田野走进山林,也不怕是否有野兽猛禽。
李少随个子略微小他小若龙半个脑袋,有三尺八寸一点,小若龙九寸多点。
山林里大多地方经常被镇里的猎户或者采药的光顾了,所以在平常里经常能看到一条条被走出来的小道,这些小道大多是帮助他们回家的路。
可如今正入冬来值,大雪纷飞,就连天地里都有一层几寸高的雪,更何况是山林里,一晚早就有了那样的高度,如今他李少随刚入山林,这雪就到了他小腿处,所以他就匍在雪层上,也不管是否认得那用来帮助回家的路是否认得了,他就凭感知在前进里摸索而去。
他李少随自打小便跟着若龙,他爱惹事,所以没几个想跟他玩的,也就和如龙玩的来,总有如龙压着他,才不至于李少随在这些年来总归学到了着道理,明白了些事。
但总归有时是会惹事的,哪时候家都不回也要到他的泥屋里躲,如龙实在拗不过,所以在不经意间就跟李家有了点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