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轻抚胡须,沉思良久,方缓缓开口道:“陛下,当下邯郸危如累卵,李牧确是守城支柱,无可替代。可凡事需防患未然,不妨暗中遣人监军,既能保城防调度有序,又能时时察其行止,以防万一,如此可安陛下之心。”
赵王颔首默许,旋即传令安排监军之事,似为守城加上一道“保险”,却不知是福是祸,仿若在命运天平上悄然添了一枚不知轻重的砝码。
秦军营地仿若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巨兽,周身散发着肃杀戾气,磨刀霍霍,准备再度张开血盆大口,扑向那已然伤痕累累的猎物。蒙恬营帐内,灯火彻夜通明,摇曳微光映照着诸将冷峻面庞。众人围坐沙盘,复盘攻城之败,面色阴沉,气氛凝重。“上次攻城,败于轻敌、疏于防范李牧突袭,致我军功亏一篑,损兵折将,此次定要汲取教训,万不可重蹈覆辙!”
蒙恬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营帐、洞悉敌军,扫视众人,一拳猛地砸在案几上,震得沙盘微颤,沙盘上模拟的城郭似也在这暴怒一击下瑟瑟发抖。
负责情报的都尉身形匆匆,如暗夜幽灵般疾步入帐,单膝跪地禀报道:“将军,邯郸城内正抢修城防、筹备粮草,忙碌不休,且李牧似在谋划出城寻粮之举,妄图打破困局。另,赵王虽未全信李牧有反心,却已派监军,联军内部隐有嫌隙,恰似那脆弱瓷器,已现裂纹。”
蒙恬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峻笑意,仿若捕捉到战机的苍鹰:“好,传令下去,包围圈再收紧,巡逻频次加倍,尤其是夜间,寸步不让,绝不让一人出城,让邯郸城成为一座彻底的孤城。另派一支轻骑,佯装败退,佯装慌乱逃窜,破绽百出,引邯郸城派兵追击,待其入彀,设伏歼灭,削弱其守城兵力,砍断其守城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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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上,秦军日夜操练不停,喊杀声震耳欲聋,声浪滚滚。
五万加固围城工事的士兵,光着膀子,大汗淋漓,手中铁锹挥舞不停,壕沟愈发深邃,仿若大地鸿沟,壁垒愈发高耸,宛如铜铸铁城,坚不可摧。
三万伏兵隐于山林,身披迷彩草衣,与自然相融,仿若枯木朽石,弓弩瞄准着城外要道,弦满如月,静候猎物上钩,只待那致命一击。
两万攻城士兵,则在模拟城墙下,反复演练新战术,投石车换用更大巨石,仿若天降陨石,攻城塔加固外皮、增设暗门,恰似移动堡垒,为强攻磨砺爪牙,虎视眈眈。
韩国朝堂因暗援赵国之事,陷入两难泥沼,举步维艰。
暗遣的轻骑送粮途中,厄运突降,遭遇秦军小股游骑,仿若羔羊撞上饿狼。
刹那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起,一番激战,韩国轻骑虽拼死突围,却折损大半兵力,粮草也在混战中散落、焚毁,所剩无几。
国君闻报,大发雷霆,拍案而起,龙颜震怒:“朕本念及唇亡齿寒,冒险援赵,不惜与秦国结怨,如今却这般狼狈,损兵折粮,再议援赵,还当谨慎!”
大臣们噤若寒蝉,冷汗如雨,有亲秦派趁机进言,满脸谄媚:“秦国强大,如日中天,我韩若倒向秦国,许以城池、财宝,或能保境安民,免受战火涂炭。”
可军中将领怒目圆睁,须发皆张,力斥:“秦狼子野心,贪婪成性,赵国若亡,我韩便是砧上鱼肉,任人宰割,此时退缩,前功尽弃,悔之晚矣!”
朝堂纷争不休,唇枪舌剑,后续援赵行动就此搁置,陷入观望僵局,似是一艘在迷雾中迷失方向的航船。
魏国使者至秦,心怀忐忑,奉上厚礼,金银珠宝堆满车驾,言辞谦卑至极,奴颜婢膝,欲求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