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眼里闪过些许意外,随即不赞许地摇头说:“这才刚回来,不该如此不避讳的。”
“侯爷重感情,定是仍记挂着当年的情分。”艾嬷嬷说着就蹙起眉头,“倒是韦大小姐,奴婢觉得她此次归来,变化不小。”
宋老夫人意味深长地一笑,“是啊。”
昨日她和韦映雪浅聊一番,当时瞧着规矩礼数都是无可挑剔,性情也看不出和从前有何不同,今日再接触,就明显感觉到不一样了。
今日的韦映雪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这个人在悠悠七载的光阴里,似乎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蜕变,心性跟曾经的韦大小姐已是判若两人。
但她到底蜕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宋老夫人没给出定论。
接触时间尚短,还不足够看透一个人。
艾嬷嬷也曾见过年少时的韦映雪,少女处事平和而又淡泊,再和如今一对比,觉得十分唏嘘。
“想来她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在北疆生活十分不易,磋磨了足足七年,这才改变了她原来的性子和习惯。别说韦大小姐变了,大奶奶如今也变了不少,今日夫人都在她面前吃了瘪。”
宋老夫人姓艾,艾嬷嬷是她嫁到侯府时的陪嫁奴婢,在身边伺候四十多年了,主仆两私下说话十分随意,艾嬷嬷也不避讳,想到什么说什么。
老夫人点点头,感慨说:“是啊,从两年前把中馈权交给她,魄力和手段都不是当初可比,到底是锻炼出来了,从一开始的生涩到慢慢的游刃有余,从最早办事常抹不开面子,处处有疏漏要我给收拾残局,到现在的面面俱到,府里小到琐事,大到采办置换都是她拿主意,不威严些她也镇不住那些老刁奴。”
韦映璇作为侯府的正经主母,老夫人希望她成长的更犀利些,只有能干的孙媳妇才能把家当的好好的,她这个老家伙就可以好好清静清静。
“您说的是,偏侯爷今日为了韦大小姐当众斥责了大奶奶,让她下不来台。”艾嬷嬷顿了顿,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忧:“今后韦大小姐客居府里,侯爷处处偏爱,大奶奶恐要为此跟侯爷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