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叫他再写一封罪己书,祖母知道后非得活活气死不可,他自己也是十分不情愿。
他便是在此种纠结的情绪当中回到了侯府。
刚走到二门上,一个小厮风风火火地跑来,“侯爷,吏部方才来了个小吏,递了一封信来,封皮上还写着……”
“信在何处?快拿给我看!”
宋拓喜出望外,一把夺走小厮手里的信封,看见信封上“任职令”三个饱满的大字。
“好啊!”他胸中郁气一扫而空,激动地道:“终于叫我等到这一日!”
连忙拆开信封皮,掏出里头的任命书。
展开一看,他却傻眼了,整个人像被寒冬腊月的一盆冰水浇过,站在那儿遍体生寒,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厮看他像是吓着了似的,连忙问:“侯爷,您怎么了?任职文书下来,您不高兴吗?”
难不成是左迁降职了?
小厮却不敢问出来。
过了好半天,宋拓僵硬的眼珠才重新活动起来,他将任职文书从头到尾看了数遍,一错不错地读过每一个字。
方才喃喃地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不该如此的,保不齐是他们弄错了,定是这样……我乃武状元……前差是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怎会降去园林署,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浑浑噩噩间,扭头看向大门外,不知是不是要去吏部亲自问一问。
宫苑监正,岂不是日后都要带着人修补宫墙,日日上房填补瓦片?
他好歹是天德三年的武状元,朝廷怎会让一个武状元修墙建补瓦,这绝不可能,他如此想着,便脚步生风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