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听见外头传来动静,她立刻睁开双眼,竖了耳朵听。
脚步声逐渐明显,借着月光,隐约看见外头有黑影。
她激动地翻身下床,“侯爷,是你么?”
“是我。”
门背后传来宋拓压低的声音。
韦映雪激动的快哭了。
算起来又有近十日不见了,前一次她下了猛药,说了分开的话,想逼宋拓带自己离开,却不知为何宋拓从那日走了后便再未来过。
她心里正七上八下,以为宋拓把她给忘了,没想到宋拓今夜来了。
自从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国度以来,除了峰哥儿是绑在一条绳上的亲人以外,她还未对谁动过真心,守得好好的一颗心却在遇到宋拓后有些失守了。
一听见宋拓的声音她便忍不住啜泣出声,哀怨道:“侯爷,你前次答应要接我走的,却为何这么些天都不来,我还道你已经忘了我了。”
她这话里二分幽,三分怨,倒是全然发自真心。
“映雪,你先听我说。”宋拓警惕地低声说:“我今夜便带你走,你可想好了,愿意跟我离开?”
“我自然是愿意的。”韦映雪毫不犹豫地道。
整日被锁在柴房,她快被憋疯了,做梦都想回到侯府。
宋拓幽暗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一个两个的,都当他好拿捏么?
韦昌想要逼着他写罪己书,却不知他自家的后院危矣,他今日接走韦映雪便是釜底抽薪,让韦家惊慌失措,他却反过来占据了主动权。
只要韦映雪跟了他,日后就不怕韦谦和韦昌父子有何对自己不利的举动,他们总不至于不顾自己的女儿,更不顾韦家的脸面了。
至于映璇那点小伎俩,他也是不会让她得逞的,她生是侯府的主母,死也是侯府的鬼,休想捏了把柄脱离出府。
他自问这二十四年里从未想过伤害谁,却是一次又一次受到旁人给的伤害,不是自己的母亲,便是自己的妻子,现在连岳父和大舅哥也联合来要挟他,当他宋拓是泥捏的吗?
韦映璇也莫怪他此次釜底抽薪,是她太贪心了。
一封罪己书交给她就已是打碎了他的尊严,她居然还想要第二封,还想拿映雪逼迫自己就范,终究是棋差一招。
“侯爷?你为何不说话?”韦映雪紧紧地抓住门栓,“我愿与你回侯府去。”
宋拓从思绪中回过神,语气平平缓缓的,丝毫不让人瞧出他心底的波澜,“好,我带你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