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松开宋拓右手的麻绳,按着他的半个身子。
宋拓愣愣地看着,当他瞧见栀茉连毛笔与墨盒都带在身上时,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不对!”他愤怒地问出一连串问题来:“你算计我?否则你又是何时知晓我出门的?方才那两人明显不是侯府的护院,你作为侯府主母,竟与外人勾结算计我?”
“我劝侯爷谨言慎行。”韦映璇扯扯唇,坦坦荡荡地道:“此两人,是我特意向王夫人借了王府的护卫,请他们夜间在娘家附近暗暗值守保护罢了,他们二人有名有姓,经得住查问,侯爷不放心大可叫人去将军府问。”
“倒是侯爷所作所为却让我大吃一惊,竟真做下这等宵小行径。”
宋拓面色铁青,双唇紧抿,眼中闪烁着不甘的怒火。
好一个王将军府,好一个王夫人。
连护卫都能借到,想必不是一般的交情,她韦映璇竟偷偷结交了如此背景深厚之人,实乃他未想到的。
今日之事他已经深思熟虑多时,却不曾想事未成,却又被挟制!
韦映璇实是狡诈!恶毒!亏他还想着与她重修旧好,此毒妇却一心想着算计于他。
他拳头握紧,喉间像憋了口血一般。
“侯爷若打算写,便写清楚些,从上回污蔑我在湖心岛与外男通奸,到今日趁夜上门掳走我姐姐,一桩桩一件件都须得交代清楚了。”
“若侯爷不写,我也不多话,直接请官府人前来说道!”
她很想真的把宋拓送去官府,最好叫官府重重地罚,可惜了,宋拓就算被降罪,她也无法借此事和离,若他被夺了爵,远哥儿却是更亏了。
不过眼下她也不急,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步步来。远哥儿尚未到袭爵的年纪,若想提前袭爵,她便要做另外的谋算,今日拿到罪己书便是多添一分胜算。
宋拓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垂下眼,哑忍地选择了妥协。
“我写便是!”
言罢,他提起笔刷刷刷地在纸张上书写起来,待写完一篇,伸手在印泥盒里重重一点,准备按在纸张上。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韦映雪突然大叫:“停停停!侯爷,你不能按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