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座上的太后,看了半天戏。

到此时终于坐不住了。

“放肆,南亭侯,你竟敢当着哀家和皇帝的面对你母亲大呼小叫,实乃大不敬!又栽赃污蔑,损毁人伦,传出去世人都要指着你南亭侯的门匾骂你丢尽了老祖宗的脸!”

“你父亲去的早,可哀家记得你父亲在朝为官时,为人忠厚老实,亦传出孝名,他是孝顺明理之人,若他还在世,知晓你如此恶逆母亲,败坏朝纲,恐怕羞臊之下都要自请裁了爵位。”

太后一番话说的很重。

又是败坏朝纲,又是损毁人伦,还提到裁爵。

宋拓吓得脸都白了。

惶恐至极,连忙辩称:“小臣不敢污蔑母亲,许是母亲被何人蛊惑了,祖母确实有此安排,那两个丫环是栽赃小臣。”

陈氏:“放屁,你这个孽子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冲上前掴了宋拓一个耳光。

宋拓一动不动,任由陈氏打骂,看起来像个孝顺的,“只要母亲能消气,便是再打儿子几下,儿子也愿意,只请您不要再误会儿子。”

陈氏气急败坏,“从前你还十分忠厚,如今竟变得如此狡猾,你莫在老佛爷和陛下面前装蒜,你要真孝顺,还会让我去庄子?”

皇帝睇了眼陈氏,慢悠悠张了口:“朕深觉母子失和,绝非其中一人之过。陈氏,你虽受了委屈,也莫要得理不饶人,你母子间的家务事朕虽不知晓,今日朕却只见你殿前失仪,毫无端方,凶狠狂放且语句粗鲁不堪。”

“你性情如此莽撞好斗,不是那等宽仁温和的母亲,你也需自省,老祖宗传下来的孝道不是长辈用来制衡儿子的武器,做母亲的先要德行配位,子女才会发自内心敬重。”

竟是批评了陈氏。

宋拓未想到皇帝会隐隐向着自己,松了口气。

陈氏却被皇帝一番话给训懵了,方寸大乱。

太后显然不赞成他的话,眸中当即闪现出一抹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