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誊写文章都要整整齐齐,每个字大小一致,行列对齐,偏一厘都不可。
若书写中有哪一字不甚规整,他便整张撕了重头再写,执拗之状叫人咂舌,旁人写两时辰能完成的,他若运气不好便要双倍时长。
那时他还年少,控笔不那般精湛,常有个别字写不好,他便宁可不睡也要秉烛完成,第二日顶着黑眼圈出屋。
起迟些?呵呵,他是宁死也不会睡懒觉的!
他多年来坚持辰时踏出门,任凭刮风下雨,天上下刀子都不会多耽搁一刻。
身边伺候惯的奴才一日都不能见不到,屋里的摆设亦要维持他惯用的布局,不能变动分毫,若有一丝变化他便寝食难安。
老夫人说他就是个怪胎,对他既是喜爱又是无奈。
再大一些他便学会了隐藏,尤其是是言谈举止,看起来温文尔雅,与他不相熟之人轻易看不出他的固执,他自己也学着接受不惯之事,在外丝毫不露端倪。
这两年他常在外居住云游,倒是不常回将军府,但听阿忠说,他还是如从前那般,每日睡前都要翻看他那些日谈与画卷。
——他从记事起,每有记忆深刻之事,或人或物,总要在日谈里记载下来,或作了画收集起时时翻看回忆。
旁人送他的礼物,只要入了他心的,便是一片不起眼的枯树叶,他都能十分精细地保存一年又一年,时时拿出来怀念。
婆母那会儿就与她预言说,若昭儿长大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