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今天谢谢您送我来医院。”
停了停,眼神清澈,又认真说:“小时候的那件事,也谢谢您。”
许是小姑娘今日太过可怜兮兮,又想起了小时候捡到她时的模样,顾见白的难得的起了些真实的恻隐之心。
“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事可以找我。”
他笑意缓缓,说的话分外柔和。
姜梨初听完手一顿,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礼貌的客套的说声,好。然后再次表示感谢,或许也可以如顾先生一样,像个成年人加一句,下次有空请顾先生吃饭。
大概是今晚的顾先生,声音太过温柔,又或者是她39度的脑子给了她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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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初声音哽了下,但是没有哭,“顾先生,您这是客套,还是真的?”
姜梨初一说完,手下的床单拧成一团,面色也有些苍白。
她本可以马上说,顾先生,我烧糊涂了,您别介意。
可她就是硬哽着,她想,她就等等,再等等。
“呵呵,”那边传来了一阵笑。
姜梨初手攥紧,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一句话,“顾先生,再见。”
顾见白喉结滚动,又过了一会,说。
“姜小姐早点休息。”
等那边电话挂断,姜梨初才喘着气,脱力般的躺在了枕头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床上下来,托着床边挂着吊水的架子,走到窗户边。
外面是医院的院子,很安静,只有几盏路灯亮着。
天黑沉沉的,应该也是什么时候淅淅沥沥下过了小雨,路上还有几分潮湿。
姜梨初开了窗户,微凉的风钻了进来。
她茫然的眼神,没有任何焦距。
心脏起起伏伏,人也像是在飘着。
她在窗户边站着,发着呆。后面的门被敲响,是专门照顾她的护工带着护士来给她拔针了。
护士小心翼翼地将她手背上的针头拔了下来,这位小姐,血管细,挂水的速度慢,今天挂的药又多,几乎挂了大半天。
针管的痕迹和乌青在她白的发光的手上,显得格外可怖。
护士忧心忡忡,“很疼吧。”
她嗯了一声,眼眶里泪珠充盈。她没有像以往,淡然的装作没事的样子,说不疼。
她很疼。
疼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