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下雨天对咱们来说也不算什么,首先下雨天行军本就比平常困难百倍,道路泥泞坎坷,士卒通行都困难重重,更何况骑兵?”
“而戏煜最为精锐的部队就是黑白骑,要想在这样的天气策马飞奔只怕并不容易,还有,除了黑白骑外,你应知道他们更多的是大型投石器以及巨弩等重武器。”
“那些武器设备需要架设在高山之上,而今环境恶略,他们就算是想架设武器装备只怕也得先考虑山体滑坡等情况。”
“再加上来此山路居多,在这大雨滂沱的情况下,他们能将境内的粮食抢收完成就不错了,哪儿还有那些闲工夫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攻打咱们?”
“反观咱们也是一样,众所周知,兖州的雨水素来要比青徐二地小上不少,可即便如此也要忙着抢收,你可知这其中深意?”
“难不成······”
于禁细细思索了一番,忽地恍然大悟,他诧异的望向夏侯淳,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没错!我等就是要赶在秋收之前将粮食收回,随后趁青徐二地还在秋收的时候发起攻击!”
说起自己的计划,夏侯淳面色红润,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像自己这般聪慧的人才能想到如此令人拍案叫绝的战略了。
赶在敌人秋收前率先抢收结束,然后再在敌人进行大面积抢收的时候,发起进攻,如此一来定能打得敌人措手不及,哪怕是久攻不下,也能将兖州失去的部分土地收拢回来。
在这个时候,时间就是金钱,就是生命!
故而即便知道对方说的有一定道理,他也不愿去浪费大量的人手修筑河堤,更不愿百姓们迁居城内,从而丢弃部分土地。
“文则兄啊,你觉得我的这个计划如何”
“不敢苟同!”
“嗯?身为将帅,你却连冒险都不敢?”
夏侯淳斜眼看了过来,于禁默不作声。
实话实说,虽然夏侯淳的计划有一定实施的可能性,但面对戏煜,他的心底确实没有太大的把握。
此战就相当于是一场豪赌,倘若赌赢了,抛去损失了一年的粮草外,好像在无损失。
不但能收回失去的兖州地域,还能打下更高的声望,就连失去的那一年粮草也只不过是一城之地,至于其他地方的粮草,自然是与往年无异,甚至说不定还会丰收。
但反之,倘若赌输······此事恐怕就我无法收场了······
再一个,这夏侯淳将征北之战想的未免太过于简单了,别的不提,就目前这个明显不正常的水位,不管是天灾还是人为,都最起码要进行一番查探才是。
如他这般轻松简单的想法,到了最后,怕是要吃大亏!
“诚如将军说的那样,属下确实过于胆怯,不敢冒险,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等最好还是派人先去上游打探一番为妙,倘若能派骑兵前去试探攻打一番那就再好不过了。”
“毕竟您和戏煜交战也不是一两次,多少也该知晓对方除了兵马强盛,作战勇猛外,其本身指定的战略方针也极为与众不同——”
“行了,无需多言!”
听烦了的夏侯淳抬手一挥,果决打断对方的话。
自己绞尽脑汁想出的计划,竟被于禁说的不值一提,这叫人如何不生气?
再者,既然知道自己同戏煜交手已经不是一两次,那就该知道,次次输的人都是谁?
自己同戏煜的关系千丝万缕,又岂是他一个胆小怯懦之人能看明白的?
不得不说,于禁的这番话时真的扎在了夏侯淳的心尖尖上,他和戏煜之间的矛盾还要从当初曹操那不同的的重视程度上来说。
若不是曹操对戏煜过于的重视,他也不会心生嫉妒,开始将自己与之做对比,然后在发现自己真的处处不如对方后,开始对其暗中打压。
当初要不是先主公照着,只怕戏煜能不能又今天还尚未可知!
话是这么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能看清很多事的夏侯淳如今早已看明白,当年先主公护的压根儿不是戏煜,而是他夏侯淳。
也正是因为看明白了这一点,他才对戏煜不留半点情面,愈发的狠厉
可同样的,戏煜在曹操走后,便再没顾及半点情分,对魏曹下手是一次比一次狠。
时至今日,整个曹魏大军足足五六十万人,其中大部分都得了“恐戏煜症”,只要听到和其相关的事情,心底便不由得心生恐惧,试图退怯。
像什么黑白骑、张文远、赵子龙······光是想到戏煜手底下这些人的名字,军中八成就会出现人心浮动的状况。
为了能将这种恐惧感打破,夏侯淳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亲自率军前去冲锋,争取将对方打败一次,并以此来激励战士们,告诉他们,戏煜并不是一个不可战胜的人!
而今这场秋收之后的进攻,便是他能想到的给予敌人最好的打击方式,今年,势必要将戏煜抢去的兖州地域尽数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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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则,该如何行事我心中自有定数,你若是实在害怕,可率部分军队离开前往范县周边镇守,待我与戏煜的大军交锋后再出手,斩断敌人的退路!”
此话一出,于禁皱着的眉眼便舒缓了几分,虽说此计也并非什么上佳之选,但比起和夏侯淳一起冒险,这个选项对他这种”问戏煜色变“的人来说,却是再好不过。
“如此······便有劳将军了。”
找到退路的于禁长舒了口气,随即率军很快离开中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