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地里,苏冼一家人受到良好照顾,营地内的工作人员知道苏冼的职业后,并没有强迫苏冼一家人和其他人一样剃发易服,也没有将苏冼一家人分开,而是安排在两个单独的房间内,挤是挤了点,但是和那些必须男女分开的人相比,这又幸运得多。
进入营地之后,苏冼终于认识到尼亚萨兰人的豪富。
此时的清国北方,因为连续不断战乱和天灾人祸,已经是民不聊生,达官贵人还好点,生活虽然也受到很大影响,但是衣食无忧还是可以保证的;普通人就惨了,苏冼父亲以前是太医,尚且已经家破人亡,普通人的情况可想而知,虽然苏冼没看到易子而食饿殍遍野,但是自愿卖身为奴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五年前,想买个媳妇只需要80大洋,现在根本不要钱,给两斤小米,就能换到一个活生生的大姑娘。
营地内又是另一种情况,不说吃得好穿得好,至少有饭吃有衣穿,而且关键是饭能管饱,这就已经让很多新移民稳下心思了。
来到尼亚萨兰,苏冼的认知再一次被刷新,电灯只是开始。
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整洁,房间里同样也有电灯,不过苏冼现在已经开始麻木,看样子在清国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享受到的电灯,在尼亚萨兰只是寻常。
也对,电灯就是洋人传到清国的,在洋人地界自然不稀罕,就像清国的瓷器和茶叶,在清国价格低廉,到了洋人的地界就是几番十几番的往上翻,苏冼虽然不做生意,但是这些情况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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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宽打开房门旁边的立柜,并没有贸然伸手,只是伸手示意:“被褥都在柜子里,每个房间都一样,咱们尼亚萨兰的气候,和咱们清国大不相同,一年四季大部分都是夏天,不过这里的天气并不算很热,只要不在大太阳底下晒就行,晚上还是要防蚊虫,不过咱们不需要点艾草,窗台上那里有蚊香,点燃之后,蚊虫自然就不敢靠近,待会儿还会有人送东西过来,请苏先生稍候。”
梁宽说完拱拱手,不等苏冼回礼就下楼,这一次苏冼再没有叫住梁宽,能看得出,梁宽这个“主任”也是忙得很。
等苏冼和妻子送完梁宽回到楼上,小妾和孩子们还不敢相信。
“爹,咱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吗?”开口的是苏冼的大儿子苏蔚,苏蔚今年刚刚成年,也是自幼跟着苏冼学习医术,至今已经十年有余,如果不是遭逢大难,过上几年,苏蔚也有开堂坐诊的资格,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成为泡影。
也不一定,尼亚萨兰人既然花费如此代价把苏冼一家人从清国带到尼亚萨兰,肯定不是要把苏冼一家人当成牲口使唤,估计苏冼在尼亚萨兰还是要重操旧业,只是苏冼现在还不确定尼亚萨兰有没有草药,如果没有草药,那么苏冼一身的本事也是无处施展。
听刚才梁宽话里的意思,尼亚萨兰的气候和清国的气候大不相同,所以就算尼亚萨兰有草药,那么药性和清国肯定不一样。
“暂时住在这里,还不知道他们怎么安排,稍安勿躁,你和老二、老四住一间,老三、老五住一间,去把床铺收拾一下,今儿晚上肯定是要住在这里了。”苏冼既来之则安之,到了现在这般地步,也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