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麦克·托兰的计划中,第一波登陆部队是由海军陆战队负责,毕竟海军陆战队拥有水陆两栖坦克,这是自由法军不具备的优势。
为了提高自由法军的作战能力,麦克·托兰将一部分海军陆战队的水陆两栖坦克交给自由法军使用,坦克手不用担心,海军陆战队中很多坦克手是保护伞公司的雇佣兵,法裔本来就很多。
巧了,自由法军也是以法国外籍军团为基础组建的。
两个着名的雇佣兵群体,境况截然不同,自由法军不管是从待遇上,还是从作战能力上,都跟保护伞公司的雇佣兵有较大差距。
祖籍法属北非小城古拉亚的谢里夫,世界大战爆发前已经在保护伞公司工作了七年。
世界大战吧爆发后,谢里夫主动加入海军陆战队,去年拿到南部非洲国籍,他的家人生活在新好望角,谢里夫有一个儿子和三个可爱的女儿。
谢里夫的钱包里有一家人的合影,背景是谢里夫从兰德银行贷款购买的新房子,新房子一共有12个房间,谢里夫还拥有一辆罗德西亚公司生产的重型皮卡,这辆车同样是贷款购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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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你难道忘记我来自哪里了吗?波斯湾周围到处都是石油,不过只有南部非洲企业才能开采,保护伞和阿丹公司有合作,我的油箱只要没油,随便找一个加油站,加满一箱油只要一个兰特。”谢里夫现在的身份是自由法军教官,负责培训自由法军士兵,使用水陆两栖坦克。
此时距离科西嘉岛登陆作战时间不足半个月,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没有文化基础的自由法军士兵学会驾驶水陆两栖坦克并不容易。
法国从1830年入侵北非,到1905年才完成对法属北非的占领,二战爆发前,法国尚未来得及对法属北非实施普遍义务教育。
当然更可能是法国人根本没想那么做,否则办法多的是。
“你真幸福,这里油价很贵,就算买得起汽车,也加不起油——”同样来自古拉亚的路易斯对谢里夫的生活异常羡慕,他两是儿时玩伴,现在生的生活却天壤之别。
谢里夫十年前加入保护伞,路易斯则一直在古拉亚生活,战争爆发后路易斯才参军,在自由法军第2师服役。
“我以前给你写过信,想让你加入保护伞,你为什么不来?”谢里夫没有看不起路易斯的意思,路都是自己选的,谁都不能怪。
“我也想去,不过我结婚了,我有六个孩子,不过只活下来了两个——”路易斯表情难过,法属北非的医疗水平很低,婴儿夭折率很高,看路易斯的经济状况,估计孩子生了病也看不起。
“有照片吗?”谢里夫兴致勃勃。
“没有——”路易斯难过,照片这种东西对于法属北非的穷人来说也是奢侈品。
谢里夫沉默,感觉很难找到合适的话题,总不能一直回忆小时候玩泥巴的游戏。
还好休息时间很快结束,教学工作开始后,谢里夫就变得一丝不苟,对于路易斯的错误也会严厉批评,不留丝毫情面。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再一个地方长时间停留,不能给敌人瞄准你的机会,水陆两栖坦克不是‘虎’式,德国人的反坦克炮,可以对水陆两栖坦克构成致命威胁,尤其是德国人的火箭筒,绝对不能让手持火箭筒的德军士兵靠近你的坦克——”谢里夫多次强调,路易斯却总是做不到。
“如果我们从旁边的院子里穿过去,那么我们要不要赔钱?”路易斯开坦克从来不敢抄近道,比谢里夫开车更遵守交通规则。
“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直接从房子里穿过去,房主要赔钱的话,就让他去找戴高乐将军。”谢里夫很生气,也很无奈。
谢里夫和路易斯一样,都是法属北非当地人,不是纯正的法国人。
在法属北非,人跟人不一样,即便是平民阶层,地位最高的也肯定是那些来自法国本土的法国人,然后是来自欧洲其他国家的白人,最后才是法属北非土着。
在阿尔及尔,不同阶层的人,都不能居住在一个区,谢里夫和路易斯他们这些本地土着,甚至都不能去法国人居住的富人区,如果破坏了财物,那么也肯定要赔偿,即便打官司,法官也会更倾向于那些法国人。
谢里夫之所以逃离法属北非,就是为了摆脱令人窒息的严酷社会等级。
路易斯从来没有离开过法属北非,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