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队指挥官是来自塞浦路斯的沉洺,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德国人,而是土伦港口内外的水雷,如果潜艇不小心触雷,那么沉洺和他的突击队员就会葬身水底。
沉洺很不喜欢这种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觉,就跟乘坐直升飞机一样,那玩意儿一旦遭到攻击,同样是铁棺材。
沉洺还是喜欢脚踏实地,那时候的他无所不能。
“放松点,我们已经多次潜入土伦,从来没有发生过意外。”艇长路易斯能感觉到沉洺的紧张。
“你那是幸存者偏差,发生意外的潜艇都特么沉没了,根本没机会逃生。”沉洺没好气,他其实还是很尊重路易斯的,要让沉洺在这水下铁棺材服役,沉洺觉得自己不出一个星期就会发疯。
“你特么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路易斯马上就翻脸,乌鸦嘴,海军最忌讳这个。
路易斯的这艘潜艇并不是攻击潜艇,而是专门运送物资和人手的运输潜艇。
如果是攻击潜艇,那么在遭到攻击的时候还可以反抗两下,运输潜艇没有攻击力,一旦被发现只能等死。
这种运输潜艇可以一次性运输大约50吨货物,或者是120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还有一种吨位较大的潜艇,一次性可以运输超过1000吨物资,那种潜艇就不适合参与这种小规模渗透行动。
“还有多远?”沉洺抬手腕,此时是晚上十点半。
五十公里之外的土伦港,入夜之后执行严格的宵禁命令,电力供应从三年前开始短缺,所有路灯全部换成古老的油灯,部分油灯因为年久失修,大段大段的道路被黑暗吞没,夜色下的土伦就像一个休眠的巨兽。
土伦港旁边的一栋公寓内,门和窗户的缝隙都被堵住,室内烛光昏暗,十几个年轻人正在整理武器,来自马赛的埃里克分到了一支产自南部非洲的金伯利冲锋枪,这种冲锋枪和俄罗斯的勃勃沙一样使用手枪子弹,近战威力凶勐。
“还是南部非洲的武器更先进,英国人的水管就像玩具,打不死人还走火,如果给咱们的是水管,我宁愿使用我爷爷传下来的火绳枪。”埃里克很喜欢他的金伯利,水管指的是英国斯登。
金伯利采用长弹匣,弹容量为50发,有效射程100米,射速500发每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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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差冲锋枪现在已经不是斯登的专属,德国人和意大利现在也都在制造水管结构简陋,成本低廉的冲锋枪。
南部非洲兵工厂还是有底线的,金伯利虽然结构简单,性能还是可靠,而且对环境的要求也不高,寒带或者沙漠地区都能用。
“南部非洲人是我们的朋友,英国老和德国老一样,都是我们的敌人!”来自里昂的内贝特爱憎分明,对英国人的狠,比德国人一点也不少。
“现在对表,明天凌晨五点我们准时行动,向守卫港口的德军发起牵制进攻,这是我们最重要的行动,可能我们中的某人,或者我们所有人都会牺牲,到时候我会冲在最前面,我只有一个要求,当法兰西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必须站出来。”来自巴黎的路易斯已经做好牺牲准备,法国人真的从不缺乏牺牲精神,缺乏的是精神领袖。
“我老了,冲不了太快,如果有人掉队,或者是逃跑,我会亲手杀了他。”老兵亨利在上一次世界大战中失去了一只眼睛,看上去样子有点恐怖,他实际上是个好人,沉默寡言但乐于助人。
“我给我妹妹写好了遗书,如果我死了,请你们帮忙照顾她——”埃里克从兜里掏出写好的遗书,从容不迫。
“我写了遗书给我的母亲,他只有我一个孩子。”
“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写遗书都不知道该给谁——”
一群人都哄笑,说话的人也没觉得有多伤感。
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