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做好了。
曾经需要艾托和大福一起手工缝制许久的工作,有了全自动机器之后变得极快。
艾托将鞋子一双双分别放入鞋盒,随后抱着比人高的鞋盒离开实验室。
只留下特基拉一人。
实验室的灯自对方离开后就悄无声息的熄了,特基拉的表情也一瞬间变得极为阴沉。
人是极容易被驯服的动物,却也是最难被驯服的。
……
一个人如果抱着比自身还要高的物体行动的话,姿态总是有些局促乃至滑稽的。
因为他们看不见前路,担心撞到人或物品的同时,还要小心抱着的东西不会掉落。
但在艾维克利尔抱着高过头顶的鞋盒从电梯中走出时,波本却只觉得对方的行为有些荒诞的可笑。
“怎么没想过给我做一双鞋子?”他随意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两条腿随意交叉着,一只手还按在黑狼的头顶,语气轻飘飘的,分明还带着笑意。
被鞋盒挡住了整个上半身,从正面乍一眼看上去倒像是鞋盒底下长了双腿,成了精怪。
少年疑惑的从鞋盒边上探出头,模样也更像是精怪了。
“因为彻哥没说你想要,你想要吗?”他语气平静,理所当然的说着。
虽然说着他最爱家人,但是艾维克利尔却似乎从来不会主动想到给予他们什么。
但如果问对方要的话,却又会十分乐于献上一切。
简直就像……
“你是许愿机吗?只有像你许愿,才能得到什么?”波本意味不明似嘲讽似暗示的说着。
或者说……
被供奉在高台上的神。
只有在信徒虔诚祈祷时,才会纡尊降贵的选择性聆听信徒的愿望。
随后或充耳不闻,或高高在上的给予一些所谓的恩赐。
从来没发生过神主动给非信徒赐福的事迹。
简直就像是设定好的机制一样。
“我不是许愿机,只是大家不说的话,我就不知道大家需要什么。”艾托摇了摇头。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什么都不做比较好,主动给出的东西无论是大家需要的还是不需要的,都会让人不高兴的。”说到这里,他露出了些许困扰和沮丧的神情。
“没有人懂他们,他们会不高兴,但是有人懂他们,他们也会不高兴。”
“这种情绪实在是太复杂了。”他为此真情实意的感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