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守易形,陈拙反攻快追,那二人却是急退,退守间侧身一过,避开陈拙掏心虎爪,两拳直捣,已攻向陈拙腋下,同时两脚一左一右勾向陈拙下身,居然是裙里腿功夫,阴毒狠辣,鞋尖还嵌着铁箍,招招不离裆下,叫人股间发寒。
陈拙墨眉一拧,冷硬面容顿见恶相,正待后闪,身后那人已配合出招,腰身一转,奔走间似那猿猴缩身腾空,两手快攻,双脚飞蹬,打出一连串响鞭似的炸响。
骤急势大的雨中,身陷前后夹击,陈拙却不见一丝惊慌,反是眸子微眯,已生动作。
这些人身手是不弱,但想是暗中培养出来的缘故,只精练法,打法上显然少了几分活泛,包夹之下,身后那人竟凌空起招,岂非找死。
他魁梧身形倏然轻飘飘的好似没了分量,腾空横身跃起,双脚向后蹬去,接那汉子的拳脚,两手却是回收一捋,掌心一裹二女的拳头,顺着拳上劲力已在空中转腰回身,扑向那凌空之人。
那人未料到如此变故,想要避开,人却在空中,只能暗提劲力,咬牙招架。
雨中半空,双猴相斗,猿臂崩打,双脚飞踢,爆碎的雨花在二人间迅速融上一团凄艳血色。
眨眼瞬间,那汉子两袖尽碎,已被一脚踹在腰上,横飞坠地,口吐血沫,挣扎了两下,当即咽气。
陈拙落地身形不停,双手一撑,轻巧无比的连翻出数个筋斗,身后两女紧追不放,腿扫下身,拳捣后腰。
翻身间他双掌反推,已是搭上二人捣来的拳头,五指一裹,奋劲将二人顺势一拽,却见三人霎时滚作一团,手臂腿脚似蛇蟒纠缠,劲力互制,筋骨互撞。
滚动间,一声声骨裂筋断的稀碎声响连番爆出。
待到滚动停下,陈拙已是面无表情的起身站定,两臂臂弯紧扣如箍,各勒着一条细颈,只一松开,那二女已是软如烂泥,像是脱节的长虫,七窍冒血,死了个干脆。
不远处的尚云详与郝恩光也都接连结束了厮杀,三人重聚一处,望着大雨中对峙的四人皆蹙起眉梢。
陈拙眼中现出隐忧,那通玄老怪若真是甘凤池,便是活出三个甲子的霸道货色,所积蓄的精气必然也十分惊人,对峙的时间越久,这边的三人,王五气血犹雄或可坚持,但剩下的两位就不会那么容易了,怕就怕似神拳李洛能那般,强撑着油尽灯枯的身骨,此消彼长,恐露败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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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云祥一瞥对峙的四人,亦是瞧出了其中的厉害,神情凝重道:“郝师弟、陈师弟,你们在此掠阵,我去援手师父与程师伯,若是功成即刻回援!”
“好!”
听到回应,尚云详转身大步追上雨中的马匹,朝着另一头赶去。
既是来了两位通玄,抛开与郭云深同归于尽的那个老喇嘛,那剩下的应是李存义与程庭华联手对付,如今再添尚云祥,不出意外,应该很快就能见分晓。
而且黄柏年那边,若孙禄堂能及时赶来,此战便毫无悬念了。
陈拙冒雨而立,见四人皆无动作,也不敢轻举妄动。
甘人龙那般已是赢的极为艰难,如今他这老子必然愈发不得了。
但手脚不能动,他嘴上却不会放过,对付此等妄想扶清廷的大祸害,哪还用得着讲什么江湖道义,遂听他轻飘飘地道:“想来你还不知道,那西太后已为我所杀,你们那些老不死的,被我挖出来不少……最惨的还得是那个姓甘的,叫什么甘人龙,死无全尸,被我丢在了运河滩上,喂了鱼。”
可叫人失望的是,从头到尾,那柴夫没有半点反应,仍是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