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君臣谈笑,诸葛神侯深深瞧了陈拙一眼,“真人姓陈?老夫识得一位小友,也姓陈,那人可算是少年英杰,心胸坦荡,可惜昨日还弓而去,不知所踪。”
言谈间,已是用上了极其惊人的内力,传音入密,不为外人听闻。
陈拙看着面前的寡淡稀粥,抿了一口,神色不为所动,“那真是太可惜了。”
诸葛神侯叹道:“我只怕他行差他错,误入歧途,须知凡事不可太过激进,过犹不及,反伤自身。”
陈拙沉默数息,一面回应着众官员的寒暄,一面回以轻叹,“如今战祸将至,此时再不勇猛刚进,何时才进?你看看这满座重臣,除了老种经略相公,莫非诸葛先生还指望他们能力挽狂澜?”
诸葛正我眸光微闪,稍一沉吟,“你是说金人?如今金、辽相争,自顾不暇,战祸尚远……”
陈拙脸颊颤动,“此言却是不对,听闻诸葛先生也曾主攻,不想竟自欺欺人,亡国之祸,就在眼前。”
诸葛正我只是说出八个字,“攻守有道,不可妄进。”
陈拙一垂眼目,淡淡道:“那些异族欺我汉人,铁蹄之下尽是悲鸣,道在何处啊?善恶无报,乾坤有私,那我就是道,攻守易形,当回以杀戮,斩尽杀绝,永绝后患,如此便无需再惧战祸威胁,以攻为守。”
诸葛正我又是一叹,“我已看见你将来陨落的姿态,眼下回头,为时不晚。”
陈拙抿嘴一笑,眼透凌厉的一瞟对方,“好,就像是一个人撒了个谎,必须要用十个谎话,百个谎话去遮掩;有的人错了一件事,错了个开头,便会一直错下去,一错再错……诸葛先生既然说我做的是错事,那我便只好一条道走下去了,不悲不苦不虚冲,天地万物一杀空,谁也别想阻我。”
诸葛正我嘴唇翕动,张了张嘴,似是还想再说,却见陈拙已然起身。
“官家,我忽有所感,需得回宫参悟了。”
赵佶奇道:“如此,真人且自去。”
陈拙瞧了眼诸葛正我,大步离去的同时心意一动,索性以念传声,幽幽话语入其耳中,“诸葛先生,多谢近些时候的照拂,可惜伱我注定同道殊途,来日若有机会,咱们再论这攻守之道吧。”
说完,去的飘忽。
……
……
花开花谢,日月轮转,江湖起落,宛如走马而过,稍不留神,已是入冬了。
雪犹未降,路覆寒霜。
京师武林尽管仍以“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为尊,但不知何时,暗地里已流传出了一个名字,一个帮派亦或是某一方势力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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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盟。
无人知其头目魁首,更无人知其帮众弟子,神秘莫测。
也是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所有人才蓦然惊觉京师武林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不为人知,隐藏极深的势力。
但这件事情并不难猜,近一年以来,京师里有名有姓的高手几家都了如指掌,而不知来历的神秘高手,便只有“神通侯”方小侯爷府里的那几位了。
尤其是当初在跨海飞天堂劫走雷损的那人,高深莫测。
除此以外,便是如今名满京师的陈道人。
据传此人早已达百岁之数,然却面若少年,青春永驻,修为已至长春不老的气候,乃是与“希夷先生”陈抟老祖师出一脉,官家更是命人塑庙立像,赐号“通玄达圣先生”,风头正盛,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