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
更近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的金国大军,望着那一张张飞快扑来的狰狞嘴脸、残忍面容,陈拙口鼻中溢出一股淡淡的白气,手中双枪一紧,而后神情也狰狞起来,恶相毕露,森然阴厉。
武人的归宿,永远都是沙场。
置身此等境地,先觉之能也没多少发挥的余地了,宛如置身水中,杀机无孔不入,无处可避。
但这般真实的厮杀反倒更让陈拙热血沸腾。
他眼神一沉,手中双枪既不是刺,也不是挑,而是抡。
双枪一横,飞旋一转,陈拙已扑入了敌军之中,眼前顿见搅出泼天血雾;面前金兵已被拦腰扫断,原本黑压压的洪流瞬间被撕出一个豁口。
只是很快又被前赴后继,悍不畏死的人填上。
陈拙手握双枪,一扫一抡,招式看似相差无几,然枪上劲力却各不相同,既有锤法,又是鞭法,还有刀法。
长枪一扫一拨,如万斤重锤,好似狂风拨草,眼前立时倒下一大片,残肢断臂漫天抛飞,肚肠四散,血雨泼洒,有的不是被扫成两截,便是被砸碎五脏,抽碎头颅。
惨叫之声、哀嚎之声,还有喊杀声、叱喝声,杂七杂八的声响异动,像是鬼哭神嚎般连为一片。
血腥冲天,大开杀戒。
不同于关七那勾连天地,无穷无尽的气机,这是纯粹的肉身劲力,加上精神念力的加持,此时此刻,他就好像天下无敌的绝世猛将。
如虎入羊群,时而扑左,时而扑右,搅得腥风大作,血雨冲天。
“哈哈哈……痛快!痛快啊!”
而另一头,北风呼啸,还夹杂着声声狂笑。
关七亦是杀的兴起,周身无形剑气如血河流淌冲泻,与陈拙一左一右,遥相呼应。
太多人了。
陈拙眼前只觉一张张面孔都来不及看清,已变幻而过,换成了另一拨,杀了又杀;四面八方都是喊杀声,都是刀光,乱刀之下,想要将他分尸当场,几乎看不见尽头。
若非他有神念护体,怕是也早就被人淹没其中。
饶是他武功再高,落在这大军洪流之中,也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但这并非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