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仿佛以俗世人间,山河湖海为擂,尽情驰骋,欲要一战。
慕容龙城横身腾掠,贴地而飞,赤袍如火云遮空,威势十足。
他嘴上冷淡道:“小子,我还当你不敢跟上来。”
陈拙听的无奈,这厮还真够小心眼的,不光要争手上功夫,唇枪舌剑也不能落下,他坐在冰虎背上,身畔罡风倒流,山川倒走,开口平淡回道:“你若真有能耐,也就不会在这儿做口舌之争,缥缈峰上你那一退,已再无胜机,今日必败无疑。”
他嘴上如是说道,但心里却另想一事,先前那人所唱的道歌可是不太寻常啊,十有八九与那位陈姓人有关。
小主,
眸光一凝,极目处的风雪中,一头毛驴正蹦跶的飞快。
着实是快,而且非同一般的快。
那毛驴毛色驳杂,四蹄却是雪白,一边走一边叫,驴叫刺耳,就像故意牵引他们一样,而且“嗯啊”腔调起伏婉转,越听越怪,就好像贼兮兮的贱笑,让人脸黑。
驴背上,一邋遢道人侧身而坐,背负一柄无鞘木剑;那木剑也是不同一般,木面略黑,竟是雷击木,手里还拿着截翠绿竹竿,竿头悬着根草绳,绳上缀着颗老参,就挂在杂毛驴的面前,晃晃悠悠的,偏偏差了几寸。
但见那杂毛驴四蹄划动如飞,伸着脖子,不停去啃面前的老参,可死活就是碰不着,越跑越快,简直就是踏雪无痕,追风逐电。
许是被无崖子的长啸所惊,忽见毛驴一甩驴尾,这屁股后面竟然飞出一坨驴粪,被那驴尾一抽,立马劈头盖脸的朝几人飞来。
如此邪门的一幕,便是段思平、金台和尚也都眉角抽搐,脸色一黑。
蓝袍文士哪还有老学究的气态,瞧着那驴粪,不由没好气的啐了一口,阴沉怪笑道:“他娘的,这杂毛驴莫不是通了人性,怎得叫声越听越像是在笑话咱们……嘿,你们瞧,这畜生还回头朝咱们龇牙咧嘴,挤眉弄眼的……狗东西,老子今天非得把它剁了不可。”
那老道动也不动,似睡非睡,手持竹竿,正打着盹儿,不想毛驴眼见咬不中老参,突然扭头朝其吐了口唾沫,再一甩屁股,竟将老道甩了下来,一溜烟的钻进了山间,没了踪影,留下一串气哼哼的怪叫。
这下连陈拙都有些傻眼。
难道真通灵智了不成?
老道士飘然而落,终是止步,两手往外一撑,打了个哈欠,然后一擦脸上的口水,苦笑摇头,再一望众人,作揖道:“无量寿福,贫道扶摇子,见过诸位!”
来者竟是陈抟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