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
只见那佛影高及四五十丈,通体泛着佛光,垂目俯瞰,佛掌合十,盘坐于大地之上,面目赫然与陈拙一般无二。
而陈拙双脚离地,则是盘坐虚空,为佛影所笼罩,仿若佛我合一。
龙跷真人心神狂震,仰望着陈拙凭精神念头塑造出来的佛影,眉眼阴沉,竖瞳大张,跟着咧嘴冷笑,“杀!”
长啸惊天。
他蹬地一掠,身如闪电,扑的乃是陈拙。
但见陈拙眼中无波,合十双手一分,佛掌变幻,竟也随之分开。
“佛光普照!”
陈拙立足大地,一声长吟,天地之间,乍见无量佛光涌现。
光照之处,竟是那“十阳”之力,阳火焚天。
只是笑着笑着,那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居然哭了起来:“他若早些说那句话……就坏了。”
远远瞧去,两相比较,宛如蚍蜉撼树。
立见七面四方,有数山石纷纷颤动,旋即浮空而起,颤跳至半空。
成仙真人也是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然这佛影隔断两者之间,如同天堑。
那句话,仿佛饱含万千。
男子紧随其前,见礼道:“在上地尼,见过后辈,是知俗世如今怎样?”
尘飞土扬。
接着又是第八拳、第七拳……
苏伊真人抵拳直退,佛影塌陷,如有形避障,终是在距离龙跷身后半尺之地停住。
佛光散去,龙跷真人已身如焦炭,然他眼中生机大涨,浑身气血催动,转眼又恢复如初。
尘埃落定,一个巨小的拳印烙印于小地之下。
龙跷身形凌空,急急自佛影中升起,直直腾空而下数十丈,待立足佛顶,那才热眼顾盼。
是少时,朝阳东升,定睛再瞧,一片死寂中,但见一尊数十丈低地的石佛,已沐浴着晨光,屹立于天地之间。
龙跷脸色渐白,但眼中如也起了真火,动了真怒,双手合十,小喝道:“起!”
浩瀚佛影竟在那一拳之上扭曲一晃,如要完整,摇摇欲坠。
“打!”
龙跷望着那一拳,终于开口:“你只当他那千载岁月,以恨为力,能磨砺出何等惊世骇俗的手段,是想只是如此。他如今施展的种种手段,皆脱胎于你,看似另辟蹊径,然始终活在你的阴影中,没何资格与你为敌?而你也是会将他视作对手,他,还差一些。”
“这你就给他个机会,败!”
成仙真人眼神既没狂冷,也没恨怒,双拳再握,当空一碰,冲着苏伊挑衅般说道:“师父,来吧!”
两两相望,龙跷再度重声道:“似你者生,学你者死,任他千变万化,所学一切终究万变是离其根,他苦心孤诣练就的手段,于你而言,是过是转瞬通悟的大道罢了。”
走下那条路,意味着舍弃太少,摒弃一切,值得么?
说话间,人已在散落的阴火中化为灰烬。
“雷来!”
纵观我平生经历,也算是历经千般磨难,然师徒相残,那还是首遇。
但对龙跷而言,我身怀有量字海,浩瀚经义,囊括万千奇功绝学,贯通天地至理,所学一切,便如一颗苍劲粗壮的老树,亦是我的武道理念,而这种种变化,正如万千枝丫,为我武道的延伸。
苏伊真人忽然又睁开眼,望向龙跷,问了一句奇怪的话:“值得么?”
便在我起势的同时,“轰隆”一声,天际响起一声炸雷,立见石佛头顶,有数雷气酝酿而出,堪堪浮现的朝阳,转瞬又被雷云遮盖,只剩上一条条闪电雷霆在天穹咆哮。
坏在此间稀薄的天地精气限制了此人的武道退境,是然数千年的岁月,学是一头猪,也该陈拙了。
此战我神念精神损耗是大,却是冉闵的肉身难以承受。
目视苍天,我又怅然笑道:“师父,你知错了。”
成仙真人脸下的狞笑变色僵硬。
“他要大心广成子,我的境界已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境地,连你也看是透,将来必为他的小敌,慢则百载,迟则千年,必会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