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斋之后,左右两斋在助教学长的带领下,出了大学堂,带去熟悉各自的斋舍教室。
南奕这边的平民班,助教为谢迦南;楚天行那边,则是秦南衣带着。
在走向斋舍的路上,南奕和谢迦南传音聊了几句。
“南奕见过迦南师兄。”
“我知道你,二叔给我写过信,让我关照于你。只是师弟你一来书院便入仙门,怕是根本不需要我关照啊。”
“瞧这话说的,师弟我日后有事,一定来求师兄援手。还望师兄届时,千万别嫌师弟事多。”
“我倒是不怕你事多,就怕你惹的事我兜不住。今天你在旁窃笑,怡然自得的样子,险些真个气到了那位郡守之子。”谢迦南说着这话,也是暗带提点,希望南奕往后能注意点分寸,别主动招惹楚天行。
但南奕也很无奈。
“师弟我也无心主动招惹他。但他总不能霸道到,需要我恭敬待他讨好他吧?”南奕摇了摇头,话锋一转,转而问道,“话说,师兄何时去趟南山县?北河叔许久未见你,还甚是想念来着。”
谢迦南叹道:“倒也不是我不想去看望二叔。可二叔只是凡人,我现在这般模样,实在有些不好向他解释。”
谢迦南虽比谢北河瘦些,却也是个国字脸,高鼻薄唇,剑眉斜插,五官俨然可谓俊朗。
但其明明只大南奕两岁,年方十八,却胡须连鬓,似大了南奕十余岁。
原来,谢迦南虽靠着母家势力,道行精进快,早早便入了养气期。可贪功冒进下,却也损了十多年寿元,略显老态。
望之不似少年不说,面貌上,甚至还比书院某些讲师来得成熟。
此般少年老态,自是不好去见谢北河,难以解释。
传音闲聊间,一行众人已到了一间小院,亦是今后上课的斋舍。
入得斋舍,南奕顿时看向斋舍后墙。
只见后墙中间空出一圆形区域,似要挂字却无字,给人一种斋舍尚不圆满的空荡感。
谢迦南解释道:每年新生分斋后,都会由各自斋长题上一字,作为斋舍日后称呼。
比如谢迦南所在斋舍,题一「心」字,便号为心斋,乃其斋长希望诸位同学能潜心苦学。
听谢迦南说完,南奕回身扫了眼身后同学。
他这个班,相当于平民班,基本上都是各县平民出身,顶多家里有点小钱,算是小商人那种。
比之公子班的诸位新生,家境上肯定远远不如。但毕竟也是各县学舍头名,心气不算低,未有性格胆怯者。
南奕扫视一圈,倒是不见目光躲闪者,只是一个二个,缄口无言,也不知是木讷还是内向。
南奕思虑片刻,对众人道:“承蒙先生看重,让我做了斋长。既是斋长,我便依循旧例,题上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