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奕站在两方人中间,干脆直接安排起来:“劳烦诸位为这群武馆弟子洗去记忆,就说魔修自爆,是炸药之威。还有武馆场地修复,亦请诸位安排。相应洗地罚金,可先记在账上,待账目捋清,来诚友书店找我即可。”
说完,南奕又看向武馆众人,歉然道:“按郡府要求,会洗去诸位记忆,实感抱歉。不过也只是记忆细节会有所变动,大体经历还是不会妄动。所以,你们不必担心会忘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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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借用武馆场地,累得诸位受我牵连,实乃奕之过也。奕身无长物,只得回以武种、强化刀剑,聊作补偿。万望诸位不弃。当然,若有不欲修内功者,亦可直接自废武种。”
南奕说完,弹指给十八位武馆之人赐予武种,接着借得冰凰之力,以广寒冰焰淬炼武馆之刀剑,使其化作百炼之兵。
然后,南奕便向武安监众人告辞,往诚友书店赶去。
几位武安卒看向监主,眼神询问是否要请南奕回去了解斗法详情。
武安监监主轻轻摇头。
天降杀劫下,南奕还能老实掏出斗法洗地之罚金,已属难得。
既然他是遭遇魔修袭杀,非是有意在城中与人斗法,武安监监主也不想刨根究底地追问南奕斗法详情。
毕竟,对修士来说,自身底细藏得越严越好。一旦底牌变作明牌,就很容易被人刻意针对克制。
追问他人斗法详情,其实是件比较犯忌讳的事。
南奕走在回诚友书店的路上,脸色阴沉。其心中怒火如织,所生杀机,却是愈发强烈。
这杀机,非是冲着宫劭而去。
他既与永恒明火教结下梁子,不管永恒明火教魔修使出怎样手段,都称得上正常。
在南奕看来,大家阵营不同,为各自道途争个高低胜负,各凭手段,乃是应有之义。
就算他落入算计,技不如人,险些身死,南奕也不会为此动怒,怨上宫劭。
但那位贩卖南奕「全愈」天赋底细的掮客,南奕眼下,却是心深恨之。
早在二月七日,南奕就知道有掮客,暗中售卖其情报。
彼时,他初至武安监,欲兼职行走,却赶上郭来、裴清采两人,伤于陆少煌之手,身染永恒明火,常人难救。
武安监旗长贾维丰,却知南奕「全愈」天赋,暗中传音,求南奕出手。
当时,南奕便已知晓,自身「全愈」天赋底细,被掮客售出,入了贾维丰之耳。
但他认出郭来乃是坊市售卖《夺目法》者,心知郭来恐是替他挡了陆少煌一劫,方受永恒明火之焚。
南奕心生歉意,终是应下贾维丰之请,出手救下郭来与裴清采,并使自己身怀「全愈」天赋一事,公开暴露。
不过,即便身怀「全愈」一事公之于众,也只是叫人得知他擅长治愈罢了。「全愈」具体底细,仍旧不为寻常人所知。
所以,能将「全愈」底细售予宫劭者,多半亦是贾维丰当时请托之掮客。
当然,就算两者不是一人,南奕心中恨的也是贾维丰请托那人。
因为,没有情报泄露之源头,就未必会有后续之事。
由于永恒明火教的存在,二月连生变故,南奕一直无暇追究此事,只得将此事暂且藏在心底。
但今日遭此一劫,落入宫劭算计,险些身死,却是令南奕翻起了旧账。
彼时,二月七号,南奕入道修行尚不足月。
知其「全愈」底细者,不过四人:
许洛血亲,度厄仙门之许贤;
仙门争子时,无相、度厄之迎新先生,即李太后、杜元甫;
以及道途引路之人,陶知命。
其他人,只要不是也有「洞真」天赋,最多知晓南奕「全愈」天赋有治愈之效,却难知「全愈」底细。
此四人中,陶知命自不会如此坑南奕,许贤乃玄阶修士、内门弟子,也没在楚郡。
而后,同为无相弟子,李太华也不至于外售南奕情报——南奕后续去书院上课,亦曾稍作试探,不见有异。
所以,情报泄露之源头,只会是度厄仙门杜元甫。
南奕想起李太华曾讥讽杜元甫道:“无耻老贼,不去礼部外交司就职,当真是委屈了你。”
彼时,南奕还道两人私交不错,如损友,相互间口无遮挡。
现在看来,恐怕李太华不是嘴损,而是真的在当面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