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者们纷纷坐庄开盘,赌客们热情地为这场生死之战下注。
采金区的决斗并不罕见,经常有淘金客为了争夺一块几英尺,甚至更小的采金领地爆发冲突。
而解决冲突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就是决斗,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只求博得富贵的一线生机。
但这场决斗不一样,决斗者都是两位非常有身份的人,别有看头。
弗里蒙特和小布兰南手里拿着已经上弹的手枪,面对面地站着,怒目而视。
周围的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周围的人群在两人眼里,也如同空气,似乎并不存在一般。
此时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站在对面的对手。
带着醉意的弗里蒙特表现地异常沉着冷静,丝毫不像一个刚刚喝下小半桶杜松子酒的酒鬼。
小布兰南最先打破沉寂,他大吼一声,为自己壮胆。
但在气势上,小布兰已经输了,小布兰的手刚刚抬起,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只感觉右肩上被重物狠狠锤击了一般,就连手里的枪也脱手了。
小布兰南并没有死,但疼痛还是让他忍不住瘫倒在了地上,发出无能地咆哮声。
刚刚经历生死决斗的弗里蒙特酒也醒了大半,他收起枪,耸耸肩不无遗憾地说道:“我本来想打他心脏的,只可惜喝的有点多,枪没拿稳。”
小布兰南在一群雇佣枪手的搀扶下,在一旁嘘声中狼狈地朝圣弗朗西斯科方向走去。
经此一事,梁耀三人也没了继续宴饮的兴致。他让人搀扶弗里蒙特和葛文到客房休息。
他自己则回到了办公室,他盯着日历上的日期,不出意外的话,近期到墨西哥以及中美洲诸国采购物资的斯文船队将回到圣弗朗西斯科。
他也是时候给予布兰南这个老对手最后一击了。
布兰南统治加利福尼亚的荒唐时代,也该画上句号了。
梁耀喊来了他的文化鹰犬,也就是《加利福尼亚日报》的报社主编亨利。
“发表一篇文章,揭示布兰南赌场的骗局。”
“报纸仍旧免费发行?”
这一次,亨利没有再犹豫,他和萨克拉门托以及圣弗朗西斯科的大部分人一样,对梁耀充满了信心。
“免费发行,报社的损失,我会补贴给你们。”
“明白了,我一定把文章写的漂漂亮亮的,揭示布兰南丑恶的犯罪行径。”
至于报社的损失,亨利现在也不是很关心,虽然是在赔本经营,但《加利福尼亚日报》也不是一无所获。报社收获了名声,成为本地最有影响力的新闻媒体,没有之一。
近来甚至有东部的达官贵人不惜派人到圣弗朗西斯科《加利福尼亚日报》只为获取加利福尼亚最新的信息。
亨利此前从来没想过他的报社会有今天这么大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