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洋人还没走,柏贵顿时吓的脸色煞白,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后,急忙调整仪态。
柏贵假借犒军之名夺攻被梁绍琼一口回绝,羞怒道:“梁绍琼!本抚来犒军是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无须抚台大人赏脸,你我互不统属,您是一方抚台,我负责编练乡勇,我是为了抚台大人着想,你我二人还是少往来为妙。”
梁绍琼本就厌恶以柏贵,广州将军穆特恩为首满蒙旗人。这些满蒙旗人,打着剿灭洪杨乱匪,天地会反贼的名义收刮民脂民膏很积极,真要让他们引兵作战,跑的比兔子都快,梁绍琼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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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夷进攻香山失利,保不齐下一步就要进攻广州城,希望届时柏抚台还能在广州城为广州城的军民鼓气助威。”
“梁绍琼!好你个梁绍琼!有了丁点小功就敢如此飞扬跋扈!就连本抚也不放在眼里!哼!咱们走着瞧!”柏贵自讨没趣,只得撂下狠话悻悻甩袖离去。
香山一战,广府军民士气为之一振。
两广总督叶名琛打起了和谈的心思,向珠江沿岸的各炮台下达了命令:为表和谈诚意,珠江沿岸炮台,没有他本人的命令禁止向洋人的军舰开火。广东水师一应军舰全部后撤,避免和洋人军舰发生冲突。
同时为了给洋人施加压力,迫使洋人和谈,叶名琛下令关闭粤海关,彻底中断和所有洋商的贸易,自以为捏住了洋人的七寸。
在收到水师军舰后撤,炮台没有总督许可不许开火的命令后,广东水师提督洪名香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匆匆地入城来到总督府衙,希望叶名琛收回成命。
没成想此时叶名琛不在总督衙门内,多番打听才得知,原来这位总督大人正在能仁寺求神问佛,气得洪名香哭笑不得。
洪名香又火急火燎地驰马赶到能仁寺,却被叶名琛的家丁以总督大人正在为广州百姓祈福,闲杂人等不许惊扰,否则就不灵验了为由挡在的寺门之外。
洪名香无可奈何,叶名琛是他的上司,他不敢硬闯,只得在寺门口干等,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才见叶名琛乘着轿子慢悠悠地出寺。
“卑职恳请制台大人收回成命!洋人若进犯广州,卑职愿率广东水师殊死抵抗!”
洪名香挡在了叶名琛轿前。
“晦气!我军刚刚取得大胜,洋人早已乱了分寸,谁要你殊死抵抗了?”叶名琛怒叱道。
“前番你不是和梁侍郎嚷嚷着要议和?现在本督已有议和之意,伱倒好,倒来拦着本督议和?你是不是和本督成心过不去?!”
“卑职绝无此心!”洪名香急忙解释道。
“前番卑职建议和英使议和,那是因为属下不知英法已对我大清宣战,且英法大军未至。
现在英法两国皆已向我大清宣战,两国大军云集港岛,断无议和的可能,唯有奋力抗击一条路可以走!卑职恳请大人三思!收回成命!”
“哼!你在广东水师供职多年,违抗军令,是什么后果,我想你很清楚。”叶名琛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洪名香。
“起轿!回府!”
广州地区奏捷的折子如雪片似的飞向京师紫禁城。
一会儿是歼敌500,俘敌800,一会儿又是歼敌900,俘敌千余,惹得咸丰皇帝心花怒放,亲自告祭太庙。盛赞叶名琛和柏贵乃朕之股肱,大清南门两柱石。
群臣们也见风使舵,拍起了咸丰的彩虹屁,直接把咸丰皇帝吹成中兴之主,咸丰皇帝很是受用。
梁绍琼也上折子说明了广州地区形式严峻,咸丰皇帝很自然地认为,这是梁绍琼为了向他要银子,故意报忧不报喜。在江南剿洪杨乱匪时,梁绍琼就曾多次以战事不利为由,向朝廷索要军饷。
咸丰皇帝素来不喜梁绍琼,用梁绍琼只是不得已方才用之,因此梁绍琼上的折子被咸丰皇帝选择性地忽视了。
满清权贵之中,只有恭亲王奕?还算清醒,在办实事。
怡和行和同孚行将从美利坚所购之洋炮运抵大沽后,请求亲自到大沽口接收大炮。
并主动请缨负责监督修缮大沽口各炮台,训练炮手事宜。
乘着咸丰皇帝高兴,奕?又借机要了50万两库平银,用于增购更大口径的火炮弹药及修缮大沽口炮台之用。
伍绍荣掌舵人吴绍荣将最后一批40门12磅炮和弹药运抵大沽口向奕?完成了交割:“王爷,朝廷要的炮一门不少,全运来了,这些是王爷要的炮手,从粤勇的炮营特地抽调的老炮手,他们都会讲官话,但和小的一样,官话说的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