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我每个月都按照规定向教会缴纳公共基金,每周都到教堂做礼拜,每天都虔诚祷告,如果这还不算虔诚的话,怎么做才能算是虔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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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和汉人异教徒有接触,但和汉人异教徒接触,我也是为了教会着想,从这些异教徒身上挣到更多钱,向教会缴纳更多的公共基金!”施耐德为自己辩解道,他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沁出黄豆大小的汗珠。
“我姑且相信你说的,欸?你的妻子们呢?你可是摩门教的老教徒了,又是盐湖城很富有的人,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只有一个妻子。”杨百翰不紧不慢地说道。
“先知您又不是不知道,西部的女人本来就不多,汉人涌入犹他领后,很多女人都选择了嫁给更有钱的汉人移民。
教内还有很多兄弟都四五十岁了还打着光棍,我多娶一个妻子,就多一个教内的兄弟要打光棍,我这是在为兄弟们考虑。”施耐德继续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他已经有一个非常爱自己的妻子,没有理由再娶其他人,他也不想娶其她女人为妻。
当然,这些话他只能烂在心里,不敢直接说出来。
“算你还有点觉悟,可我又怎么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张罗着要把你的女儿嫁给汉人异教徒呢?难道你忘了《摩门圣经》了吗?”杨百翰神色一禀,那双如同秃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施耐德,久久没有挪开。
“《摩门圣经》......”施耐德紧张不安地背出了摩门教的教规。
“如果你的女儿嫁给了异教徒,让异教徒玷污我们摩门教圣洁的女教徒,你和你的女儿,可就犯了弥天大罪,上帝和先知不会宽恕你们的。”杨百翰敲打着这位有些不是很老实的教徒。
“我绝无此心,一定是有人在后面嚼舌根,嘴巴不干净,我对摩门教信仰之虔诚,天日可鉴。”一股寒意迅速窜上施耐德的脊背。
将女儿嫁给汉人,寻求汉人庇佑,脱离摩门教的魔爪的想法,这件事情他从未在公共场合提及过,就连他的密友都不知道此事,施耐德只在私下里和他的妻子悄悄商议过这件事的可行性。
他的妻子不可能背叛他。
思来想去,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仆人偷偷听到了他和妻子的谈话,并向长老们和先知举报了他。
摩门教,真是无孔不入啊!他的这些仆人,可都是1850年以来就在他庄园干活的老仆人。
“我和八位长老已经讨论决定了,你的女儿是盐湖城一枝花,今年才18岁。我和那些长老们都一把年纪了,身边也不缺小母牛。”杨百翰缓缓说道。
听到这里,施耐德的眼中重新焕发出焕彩,难道先知良心发现了?不应该啊,先知和那些长老哪个不是色中恶鬼?会轻易放过他女儿?
等一等,摩门教不就七位长老吗?怎么先知又说八位长老?
“八位长老?不是七位长老么?”施耐德疑惑道。
“斯坦福阁下已经正式入教成为我们摩门教的长老了,这是一件非常值得庆祝的事情,不是吗?”杨百翰得意洋洋地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施耐德如同脑壳遭受一重击。
犹他人苦摩门教徒久矣,都指望联邦政府新任命的领地总督斯坦福能够铲除摩门教这一趴在犹他民众身上吸血的臭蜱虫。
没想到最后连这位新总督都和这群神棍走到一起了。
也难怪杨百翰这厮在老巢躲了一年没敢出门,今天却活灵活现,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盐湖城。
“是,确实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施耐德言不由衷地答道。
“我们这些做长老的虽然拥有的小母牛已经够多了,但我们的后辈很多都才只有不到十个妻子。”杨百翰的话让施耐德心情再度跌落至谷底。
“我的儿子小布里,侄儿乔瑟夫,还有贝思长老的儿子佩雷格林,都很喜欢你家闺女,他们都年轻帅气体贴,更关键的是他们都是最虔诚的摩门教徒。你女儿可真是有福啊。
我也不是老古板,我支持你女儿自由择偶,给予他选择的权利,让你女儿从这三个最优秀的年轻人中选一个当丈夫吧。”
“先......”
施耐德想以女儿还没到婚嫁的年龄为由拖延时间,但嘴里还没蹦出一个完整的单词,就被杨百翰打断了。
杨百翰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这件事情我做主了,施耐德兄弟,一周后,一周后我来参加你女儿的婚礼,你可别让我失望呀。咦,施耐德兄弟,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你是想违抗教令吗?”
“我是荣幸之至,激动到不知道该如何向您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施耐德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杨百翰起身,欣慰地点点头:“这才像话嘛,这才像是我摩门教中人,知恩图报是我们摩门教人特有的优秀品质。”
见杨百翰远去,施耐德掩上房门,正要回房间考虑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刚转身,就看见女儿塞拉菲娜正呆愣愣地站在楼梯口。
塞拉菲娜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你都听到了?”施耐德走到萨拉菲娜身边,自责而又心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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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我想不听到都难。”塞拉菲娜哀叹道。
“你不要怕,我不会让那些混蛋成为你的丈夫的,爸爸会有办法的,你先安心去睡觉。”施耐德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