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8年12月的盐湖城。
清晨的阳光透过蓝天洒在城市上空,蓝天与洁白的雪花相互映衬,仿佛整个城市都被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
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轻柔地在空中翩翩起舞,直至落在树枝上、屋顶上和街道上。
街道两旁的屋檐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挂,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屋顶上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窗户上挂着冰晶,反射着微弱的阳光。仿佛城市中的每一处都被点缀成了冰雕艺术品。
盐湖城居民穿上厚重的冬装,戴上保暖防寒的帽子手套,披上大衣走出家门,开启崭新的一天。路上行人们呼出的空气在寒风中迅速凝成一团白色的云雾。
路面上的积雪已经有两三英寸那么厚,不时有马车打着提醒行人避让的嘈杂铃声经过,在被积雪覆盖的路面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
这对盐湖城居民而言似乎又是一个平常的冬日。
除了盐湖城市中心的那座始建于1848年的大教堂,这座盐湖城最为宏大的建筑在今天特别热闹。
盐湖城大教堂内,春风得意的摩门教核心人物今天齐聚盐湖城大教堂,为他们的新长老庆生。此时教堂内的众人正弹冠相庆,畅想着能力出众,有联邦政府正式委任的八长老入教后的美好未来。
这犹他领的天,仍旧是摩门教的天啊。
“恭喜啊,斯坦福长老。”
不请自来的蔡铭生阴阳怪气地向笑意盎然的斯坦福道喜。
同样不请自来的还有梁绍瑜。
“原来是你们二位,稀客啊,尤其是蔡总警司,没想到您居然能够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盐湖城为我庆祝生日,真是荣幸之至。”斯坦福似乎没有注意到蔡铭生脸上的怒气,笑容可掬的斯坦福还不忘补充一句。
“我还是更喜欢你们二位叫我斯坦福总督,当然,二位要是愿意叫我斯坦福总督阁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梁先生已经回到加州了,总督阁下,您加入摩门邪教不说,还在这里大张旗鼓地庆生,我倒要看看届时您如何向梁先生解释。”蔡铭生冷哼了一声,言语和态度皆颇为不善。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斯坦福仍旧泰然自若地说道。
“我会给梁先生一个交代,你手头上的那些案件,我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斯坦福是极为聪明的人,他猜测蔡铭生来寻他十有八九是为了摩门教徒在加州犯案的事情。
“斯坦福长老,我看这些异教徒对您十分不敬!这里是盐湖城大教堂,是咱们的地盘,加州的总警司还没有权利在我们的地界上狺狺狂吠。”贝思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邢口,对斯坦福说道。
“我让人把他们赶出去!”
贝思的手里抓着一只高脚玻璃酒杯,酒杯内褐红色的葡萄酒随着他走路的步伐一晃一晃地,酒杯内那些褐红色的液体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泼洒出来。
摩门教主张禁欲,但那些繁琐的教规是用来约束底层教众,避免资源浪费的。要知道,在西部内陆地区,尤其是太平洋铁路通车之前,烟酒糖和奢侈品没什么两样,只有少数人能够享用到。
摩门教的长老们和他们的亲戚,并不受严苛的教规约束。正如多数法律条款是用来约束弱势群体一般。在犹他领,摩门教的教规就是针对广大下层教徒们的法律。
“不必了,贝思长老,来者是客,再说他们也是我的老朋友。”斯坦福毫不介意地说道,表现得十分大度。
“斯坦福长老,人来的差不多了,请您致辞。”杨百翰笑吟吟地来到斯坦福身边。
“既然诸位都来了,那就请诸位入座听我啰嗦一阵吧。”斯坦福扫了一眼满满当当的坐席。
看来摩门教还是很给他这位新长老面子的,能来的核心领导层,基本上都来了。
斯坦福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高声质问杨百翰道:“杨百翰,1857年9月11日,你在何时何地?又做了些什么?”
杨百翰?
在犹他领地,没有教徒敢直呼先知之名,包括位高权重的长老们也例外。他这位摩门教老大在教中的地位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并不是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