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再次感到意外,他没想到对方冒着生命危险找到自己,居然是为了要回一把剑。
想了想,李行开口道:
“你接下来为我打听云湖的情况。”
陆怀山闻言大喜,连忙答应下来:
“多谢公子!我一定竭尽全力替公子打探消息!”
“过来,给我说说如今江湖上有哪些高手?”
李行的话再次让陆怀山感到意外。
不过只要能拿回自己的剑,干什么都行。
陆怀山快步走到李行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讲述如今这座江湖上的高手。
“江湖上最厉害的那些高手都名列武榜,如今的武榜第二是真境山玄北宗的宗主刘玄北,刘老神仙!前不久,刘老神仙刚刚在真境山上过了自己的百岁寿辰,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前去贺寿了。”
陆怀山一脸神往地说道。
“刘玄北。”
听到这个名字,李行神情有些恍惚。
匆忙进入梦魇境,他没太仔细地了解这次梦境的背景,此时才反应过来。
当初的《武林至尊》是元兴十六年,如今的《剑宗遗址》是元兴四十八年,距离当初那场人魔之乱已经过去了三十二年,刘玄北已经一百岁了。
“刘玄北是武榜第二,那武榜第一是谁?”
李行好奇地问道。
三十多年前刘玄北就已经具备‘三顶峰’层次的战力,至境巅峰的境界。这么多年过去了,以对方的资质,实力肯定越来越强,说不定已经突破到了不坏境!
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梦境世界的武道水平是越来越低的,但这指的是整体水平,说不准某个时代就有那么一两个绝世之才能拥有超出时代的武道实力。
在李行看来,刘玄北无疑就是这样的绝世之才,所以他很想知道武榜第一是谁。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在逗我呢?
陆怀山实在是看不透李行,只能老老实实地说道:
“没有武榜第一。”
“哦?”
“不知道为什么,刘老神仙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但他却始终不愿以天下第一自居,而且要求武榜评定之人不可将他评为第一。可是他老人家自认第二,谁敢当天下第一啊?所以这么多年来,武榜第一始终空悬。”
“这样吗......”
李行若有所思。
刘玄北不愿意当天下第一,莫非和自己有关?
“武榜第三是‘霸王枪’符江平,这么多年来,武榜上的名字换了很多,名次也一直有变化,只有他和刘老神仙的位置最稳。刘老神仙是雷打不动的第二,符江平则是雷达不动的第三。不过这位‘霸王枪’如今也快到古稀之年,江湖上有传闻,下一次武榜更新,‘霸王枪’的名次会有所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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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山继续介绍道。
“符江平。”
李行笑了笑,没想到又是一个认识的人。
当初他和对方在一座庄园里曾有过一场点到为止的交手。
当然,最后是他赢了。
“武榜第四,也就是如今的天下第三人是一位女子,浣花剑院的掌门人,‘越女剑’张灵洛,这可是一位女子剑圣,也是如今整座江湖的剑道魁首!而且听说这位女子剑圣容颜绝美,曾多次登上红颜榜的榜首,只是如今年纪大了些,才从榜首的位置掉了下来,但依然没掉出红颜榜。”
说到美人,陆怀山的双眼忍不住放光,露出一种男人都懂的神色。
听到张灵洛的名字,李行的神情又一次恍惚了一下。
他还记得这个天生剑心的小姑娘,当初他给对方讲了‘越女剑’的故事,并且将这套剑法传授给了对方。
没想到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如今已经成为浣花剑院的掌门人,还成为了女子剑圣,成为了江湖的剑道魁首。
李行脸上的笑意温柔,回想起对方那天晚上一直缠着自己要听‘越女剑’故事结尾的场景。
“公子认识浣花剑院的人?”
陆怀山小心翼翼地问道。
“继续。”
李行没有回答对方。
陆怀山不敢多问。
“武榜第五......”
他挨个介绍着武榜上的人物,一直到最后一个武榜第十一,也就是天下第十,李行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蒋钧宏。”
这是当初和张灵洛等人一起掩护百姓撤离的一位江湖人,后来为了能在人魔群中杀掉梦主会的人,李行还将吸星大法传授给了那几名江湖人,让他们帮忙。
三十二年前,蒋钧宏在江湖上能算是一流高手,学会了吸星大法,吸收了大量的人魔之气后,对方勉强能算是顶尖高手了。
如今三十多年过去,蒋钧宏名列武榜,成为了天下前十的强者。
只可惜物是人非。
“这位‘魔君’可是个大魔头,据说他练有一种能吸收他人内力的邪功,有好多江湖大侠都遭了他的毒手,一身武功尽废。‘越女剑’张女侠似乎曾经和‘魔君’蒋钧宏有旧,对此很是愤怒,追杀过蒋钧宏好几次,不过都被对方逃掉了。”
陆怀山缓缓说道,他注意到李行的眼神有些冷。
莫非那位‘魔君’得罪过这位公子的家族?
只不过这一次他很聪明地没有问出来。
“继续说云湖这边的情况。”
李行对他说道。
于是陆怀山又将封锁云湖的几大势力,有哪些高手都一一告诉李行。
......
接下来的几天,陆怀山按照李行的吩咐,每天都跑到云湖周围去打探情况,然后回来告诉李行。
四天后,他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一位来自浣花剑院的女侠突然跑到云湖边,找到了铁手帮的人,让对方交出一位姑娘。
陆怀山出于好奇,仔细打听了一番。
原来云湖作为庆州的一大景点,经常有人会来这里乘舟泛湖,所以就有不少百姓在这里当起了船夫,专门为那些赏景的人撑船。
但当本地的各大势力决定封锁云湖后,这些船夫就全都被赶走了。
在铁手帮赶人的那天,领头的那位公子看上了一位船夫的女儿,于是就让人将那位小姑娘强行带走了。
被抢走女儿的船夫很快就跑到附近的县城报官,但铁手帮在整个庆州盘根错节,手眼通天,再加上抢人的那位是铁手帮帮主最宠爱的小儿子,县城的官府根本不敢管。
就在那位船夫绝望之际,刚好遇到了因为云湖之事而赶到此地来游历的浣花剑院的女弟子,对方听说此事后,立刻找上门去,要求铁手帮放人。
“......铁手帮一听说那位女侠来自浣花剑院,立刻就说此事有误会,肯定会给对方一个交代。”
陆怀山笑着对李行说道,有些幸灾乐祸。
铁手帮作为庆州第一大帮,可以欺负他这样的散修,但却不敢对浣花剑院不敬,只因浣花剑院有一位天下第三的陆地神仙!
“嗯,那你明天接着打听一下此事,看铁手帮最后有没有放人。”
李行听完陆怀山说的故事,开口道。
“这位公子看来真的和浣花剑院有点关系。”
陆怀山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心中暗自猜测。
次日,他按照李行的吩咐继续打听昨天的事。
当晚,他回去找到李行,汇报今天的情况:
“铁手帮昨晚就放了那个船夫的女儿,但对方却说自己自愿成为铁手帮那位公子的丫鬟,那位船夫也改了口,不打算再报官。”
李行闻言一怔,看向陆怀山:
“然后呢?”
陆怀山冷笑道:
“浣花剑院的女侠还不肯罢休,想要替那对父女做主,对方最后只能跪在地上求她不要再追究此事,她才罢手。呵呵,这些个行侠仗义的大侠,从来只顾自己心中意气。她也不想想,她出手教训了铁手帮的人,自己倒是爽了,拍拍屁股走了,那对父女还得在这儿生活,以后不得被铁手帮的人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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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看向陆怀山:
“看你这意思,好像很看不起行侠仗义的人啊?”
陆怀山闻言立刻就暗道要遭,连忙重重给了自己一巴掌:
“是我说错话了,公子莫要怪罪!”
散修嘛,命最重要,脸算什么?
李行摇摇头:
“你为何不想想,如果没有浣花剑院的那位女侠,那个船夫和她的女儿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不等陆怀山回答,李行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道:
“为何总是苛求好人,却又纵容恶人?江湖不该是这样的。”
......
原本陆怀山以为船夫父女的事就到此为止了,结果几天后又听到了更加劲爆的消息:
“可能是觉得自己这次丢了面子,铁手帮的那位公子有些气不顺,结果在自己的宅院里把那个姑娘活活玩弄死了。原本这样的消息应该被严格保密的,毕竟那位浣花剑院的女侠还在云湖没走呢,结果不知怎么的,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座县城,也传进了那位女侠的耳朵里。”
“我看啊,八成是铁手帮的仇家在捣鬼,得知消息后就故意传了出去,想要让铁手帮和浣花剑院产生冲突。”
陆怀山对李行说道。
“那位浣花剑院的女侠听到消息后是什么反应?”
李行问道。
“她听到这消息后大怒,直接找上门去,要公开挑战那位铁手帮的公子。最后两人约定好,明日在云湖边上比武一场。”
陆怀山说道。
“行,那明天就去看看这场比武。”
李行面无表情地说道。
......
次日,李行带着陆怀山朝云湖走去。
“站住!云上阁......”
砰!
原本陆怀山还在担心李行要怎么靠近云湖,毕竟已经被各大势力封锁了,结果没想到李行这么干脆,直接就让拦路人一瞬间全都趴地上了。
陆怀山看着周围晕倒的几名云上阁的弟子,暗自咽了下口水。
这位公子行事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
强龙不压地头蛇啊,更何况现在庆州所有的地头蛇都联手了。
就这样,李行带着陆怀山一路走到了云湖边上,沿途遇到的云上阁的人,无一例外全都趴地上了。
陆怀山甚至都没看见李行出手,心中越发敬畏。
“就是对岸那座凉亭,今天两人应该会在那里比武。”
陆怀山指着湖对岸说道。
李行看向对岸,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全都穿着黑色短打的武服,胸口绣有一个‘铁’字。
不一会儿,一名头戴玉簪,手拿折扇,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走入了凉亭中。在他身后走入凉亭的是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
两人交谈了几句,看上去那名少女似乎很愤怒,很快就拔剑出鞘,刺向那位公子哥。
李行看着对岸交手的两人,发现那位来自浣花剑院的小姑娘和当初张灵洛的年纪差不多,武功也差不多,但却没有张灵洛的天生剑心。
至于和她交手的那位公子哥,武功明显要强出一筹,只是有所顾忌,打得畏手畏脚。
几十招后,浣花剑院的小姑娘将长剑放在了对手的脖子上。
“刘姑娘,是在下输了。”
祝维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开口道。
他玩死那个船夫女儿的事突然被曝光,这本就让他恼火万分,结果又被自己父亲要求今天的比武必须输给眼前这个小姑娘,他心中就更加憋屈了。
铁手帮虽然比不上浣花剑院,但他父亲‘铁手罗刹’祝江近些年来实力越来越强,曾亲口对他说过就算对上武榜中人,也未必就没有胜算!
如果眼前这个小姑娘只是浣花剑院一名普通弟子,祝维兴可以不必如此退让,但偏偏对方是‘越女剑’张灵洛的亲传弟子!
没办法,祝江就算有把握对上武榜中人,那也是武榜靠后的几人,如果是对上前三甲的那位女子剑圣,那是半分胜算都没有的。
“刘姑娘?”
祝维兴又问了一句,因为对方架在他脖子上的剑还没有放下。
刘晓嘉眼含杀意地盯着祝维兴,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为何要杀那个小姑娘?!”
祝维兴一脸无辜:“刘姑娘你真的误会,我已经说过,此事是有人陷害我,人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