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短褐,把麻裤用麻绳在腰间系紧,绑上草鞋,林行起身站起。
十四岁的他身量矮小,爹娘半年前因病去世,他也在爹娘去世后一病不起,在病中噩梦连连,反倒彻底融合了前世记忆。
之前的林行,受前世记忆所扰,过得浑浑噩噩,不知让爹娘操了多少心。
林行上辈子还没大学毕业,家里经营着一所药房,他耳濡目染下也学会了一些中医病理,搞明白自己只是严重些的风寒后,好歹是把病治好了。
打开门,让二叔进来。
二叔今年三十来岁,身形短粗,身板厚实,生的满脸横肉,背着张猎弓,手持短矛,腰别利斧,活脱脱一个土匪模样,实际上是村子里有数的几个猎户之一。
二叔一进门就着急忙慌的开口:“铁根,咱们快点进山,我昨晚听见黑爷叫了,咱们的陷阱肯定猎到东西了!”
黑爷,就是野猪,他们这儿祖祖辈辈都这么叫。
林行微微一愣,脱口而出:“那二叔你昨晚听见黑爷叫的时候,咋不来找我?”
二叔扭扭捏捏的红了脖子。
两世记忆的林行顿时明白了。
二叔家底殷实,取了个婆娘有几分姿色,只怕昨晚听到野猪叫的时候正手软脚软呢,没能爬起来。
啪!啪!
林行也不着急,他慢斯条理的到屋角取了火石,点燃干柴,烧起了水:“二叔,你随便坐,我先煮点儿茶吃。”
喝茶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去去味。
穷乡僻壤,甭管做什么吃的,都只有一口锅,刷都刷不干净,煮出的热水自带一股子怪味。
二叔撇了撇嘴,毫不客气道:“吃什么茶?你小子病好以后,净做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浪费时间!”
说着二叔已走到屋里,取下墙上挂着的柴刀,胡乱挥舞几下,又摆出几个架势,倒也是虎虎生风,吓住懵懂的小兽不在话下。
林行笑着开口:“二叔家里,应当不缺过冬的吃食了吧?咱们这几个月,猎到的东西可不少。”
二叔大脸上多了些无奈:“我那婆娘非要再做身过冬的衣服,那老熊皮她说什么也不穿了,我寻思着把东西卖掉一部分,买点棉花。”
说着二叔蹲下身,好笑的看着林行煮茶:“铁根,你活的怎么像个老头子似的?要不二叔给你介绍个婆娘搭伙过日子得了。”
十四岁,在这里早已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往往只言片语,就能定下前世所谓的‘婚姻大事’。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