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看了他一眼,心里厌恶,这个阉宦,表面谦逊,实则内心歹毒!
“贵人可从动作最多的人下手。”陈宫简单点拨了一句。这种串连,知内情的必然很少,或许只有两三人,谋于密室之中,不抓为首者,根本无法探到内情。
左栗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这点道理他能不知道吗?
左栗伸手给陈宫倒茶,雪白脸上一片阴翳笑容,道“先生,对王公怎么看?”
看到左栗陡然变色,已经对他有所了解的陈宫心里发冷,不动声色的道“必不可久持。”
左栗诚恳讨教道“还请先生细说。”
陈宫心中厌恶,可也得保命,故作沉思一阵,道“贵人,你可以想一想,现在的朝中,先帝时的重臣,从那十二常侍、大将军,到那袁隗、三公,还剩下下几人?一朝天子一朝臣。”
左栗神情微动,继而有所恍然。
十二常侍、何进、袁隗都已败亡,三公的丁宫,刘弘致仕,唯一的刘虞还去了幽州。
死的死,退的退!
杨彪,王允之流,当时要么位卑,要么远离朝堂。
即便如此,左栗也清楚,杨彪、王允不得圣心!
只是宫里陛下不得已的选择。
他们,只是一种过渡!
左栗心中瞬间通畅,看向陈宫的目光变得炽热,道“先生,那我,收集杨彪,王允等人的罪证?”
陈宫摇头,道“丞相、王允,皆是朝廷重臣,非陛下明确之意,任何人不能动,否则必有雷霆!”
左栗皱眉,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陈宫觉得,他已经说得够多了,再多将会引火烧身,便道“贵人,陛下圣光烛照,洞彻万里,切不可鲁莽行事,一切须依旨意,不可步那十二常侍后尘。”
左栗越发不满,淡淡道“还请先生明示。”
见左栗又威胁他,陈宫心里怒恨,面色如常的道“那河南尹的案子,贵人可尽早查清,上报陛下。不过,在其中,贵人一定要犯一些微不足道的过错,让陛下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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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栗面露狐疑,道“先生的意思是?”
陈宫暗自摇头,这左栗没读过书,又见识浅薄,孺子不可教!
但他在左栗手上,脸上不得不多了一丝认真的道“贵人,陛下自幼深受阉党迫害,对阉党十分忌惮,若是是贵人做事滴水不漏,陛下怎能放心?既有大功又有过错,方能令圣心安稳,是为长久之道。”
左栗心中大动,猛的起身,抬手道“多谢先生赐教!”
一直以来,困惑于怎么讨好刘辩的左栗,恍然大悟,如遇明灯。
不等陈宫反应,左栗一招手,不远处进来了五个妙龄少女,还有一个大箱子。
左栗笑容满面,道“区区财物,不成敬意,还请先生笑纳。”
陈宫心里不断摇头,这左栗拉拢人心的手段还真是粗暴。
左栗没有管陈宫怎么想,心中踌躇满志,什么杨彪,王允已经不在眼里了。
此时,太尉董卓府。
后院之中,董卓坐在炉火前,撕扯着羊肉,随口的道“伱是司徒府从令史?”
他身前跪坐着一个中年人,这人一脸自信微笑,道“是,小人姜恢。那王允上书,要求朝廷裁减所谓冗官,三公府罢黜,不止是我等小吏前途尽毁,董公更是无处容身。”
董卓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道“老夫身为太尉,何处不能容身?”
姜恢摇头,道“太尉太尉,太尉府不存,何以有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