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绍’字为名,不言而喻!
刘辩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御史台不动。再传话出去,不要再往宫里送礼了。”
刘绍的出生,宫里宫外很受震动,一些人开始以各种名义,往宫里送礼。
不止是蔡文姬的永宁殿,包括了何太后的长乐宫都没放过,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是,小人这就去传话。”潘隐应着,便要转身出去。
“再给尚书台传话,做好秋收的准备。”刘辩将玉牌收入抽屉,又道。
潘隐急急转过来,道:“是。”
等了会儿,见刘辩没有其他吩咐,这才悄步退出去。
与此同时,尚书台里乱作一团。
六曹等机构正在搬出宫,桌椅板**文奏疏等等,一大群人来来往往,地上十分杂乱,吵吵嚷嚷,如同菜市场。
没有动的只有三个值房,杨彪,王允以及几乎一直空着的董卓。
杨彪近来勤政不少,一大堆奏本在案桌上,分门别类,一一批示。
而王允的值房相对安静,埋头案桌,奋笔疾书,硕大的‘裁减冗官’四个字异常醒目。
‘裁减冗官’工程量浩大,尤其是里面的细节,每一处都需要小心计算,仔细筹谋,王允没有与御史台,吏曹商议,准备一个人做出大框架,才会与吏曹,御史台商议。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还是阵阵吵闹,王允面沉如水,充耳不闻。
值房小吏推门而入,拎着茶壶过来,低声道:“王公,要不要换个清净地方?”
王允没说话,埋头书写,余光一扫,瞥见小吏手里有一道奏本,漠然道:“什么事?”
小吏倒好茶,这才递过奏本,道:“王公,冀州应劭的奏本,请求朝廷增派援兵。”
王允笔头一顿,接过奏本,疑惑道:“我记得,朝廷前后增兵一万五千人了,还不够吗?”
待看完奏本,王允深深拧眉。
应劭奏本里,言称黑山军数十万,绵延整个冀州与幽州边界,他求战不能,前后失守,困守愁城,急需朝廷援兵。
王允对朝廷的情况十分了解,禁军大营十万大军,几乎尽数分散在北方各州,已经无兵可派。
唯一‘自由’点的,便是青州曹操。
但王允对曹操十分忌惮,在他看来,这个人狼顾鹰视,绝非善类!
不给他机会尚好,一旦令他坐大,将比董卓更危险!
思虑半晌,王允也没有什么办法,道:“转给丞相吧。”
小吏应着,带着奏本退出值房。
到了杨彪手里,杨彪同样没办法,又转给大司马府。
皇甫嵩与卢植商议再三,写上了意见,送入宫里。
景福殿。
刘辩审视着这道奏本,好一阵子,看向潘隐,道:“皇甫坚长还是没消息?”
潘隐躬着身,道:“没有,皇城府那边也没有。”
刘辩面露思索,冀州的情势发展超乎他的预料。
他派了张辽一万五千人,又有赵云一万入幽州。幽州、冀州的总兵力接近六万,皇甫坚长不应该两个月没有消息传回来。
片刻后,刘辩将这道奏本放入抽屉,道:“暂且先放着,做手里的。明天侍中庐开议,司隶、兖州,并州,青州,全面进行田亩清丈,户丁登记。”
“是。”潘隐应着,转身出去。
刘辩拿起笔,批阅身前的奏本。
……
冀州,常山国,真定县。
应劭站在城头,望着城外呼啸而过的黑山军,一向从容镇定的神情,满是凝色。
他身旁的中军校尉邹靖擦着嘴角的血,道:“使君,再打下去,我担心撑不住。”
应劭回头看向城中,皆是老弱伤残,能拿起刀枪的,不足五千人。
应劭紧握腰间佩刀,道:“那张辽还是不肯发兵来援?”
邹靖沉色道:“黑山军已经完全占领中山国,大军直奔巨鹿,张文远便是想来援也来不了。”
应劭抬头转向北方,道:“涿县那边呢?”
涿县现在有中郎将赵云率兵一万镇守,应劭早就发文求援了,但一个月来并没有消息传回。
邹靖欲言又止再三,还是道:“使君,涿县没消息,以下官来看,怕是也被黑山军给围了。”
应劭神情渐渐晦涩,目光锐利的望着北方,自语般的道:“这么说,黑山军岂不是倾巢而出……他们要干什么?”
邹靖一怔,道:“使君之前不是判断,他们与叛逆袁术勾结,想要攻占兖州,与袁术相连吗?”
应劭摇头,脸上前所未有的肃重,道:“现在来看未必了。”
“那他们是为什么?”邹靖不解。
黑山军虽然也是出自于黄巾军,但已经变了,呼啸山林,以劫掠为主,并没有什么大的野心,尤其是在接受朝廷招安后,活动范围仅限于并、冀、幽三州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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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次,不止入侵时间长,范围广,更好像是倾巢出动,这就太不寻常了!
应劭头上青筋跳了跳,道:“再发文给各地世家,请他们派青壮支援。将利害说的更为明白一点,真定要是陷落,冀州全境必然会再次陷落,他们讨不了好。”
邹靖苦笑,道:“使君,前几次还能来数千人,现在怕是一个人都不会来了。我听说,各大世家将钱财都转移到了秘密庄园,青壮都在那护卫。”
应劭自然知晓,道:“发文吧。”
邹靖明白了,死马当活马医,道:“是,下官立即去。”
“使君,贼人又要攻城了!”
邹靖还没走,一个军侯忽然急声道。
应劭转头看去,只见漫山遍野的黑山军再次出现,十分有序的向城门口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