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吓了一跳,差点门棍脱手,摔倒在地。
里面的妇人同样大惊失色,急忙抱着孩子来到男人边上。
刘辩微笑着从阴影里走出来,抬手道:“在下是从洛阳来的,一夜赶路,确实迷路,叨扰了兄台。”
男人艰难站好,看着刘辩,再看向刘辩身后走出来的典韦与卢毓,仔细打量,确定不是什么凶恶之人,这才放下心,抬起手道:“小兄弟是要问路吗?此处向南二十里,便是吕县了。”
刘辩笑着道:“多谢了。”
说着,他便直接迈步上前,在这家人的愕然的注视着中,直接走进了堂屋。
刘辩打量着破烂不堪的正堂,摇了摇头,伸手扶起凳子以及半张桌子,径直坐下,回头与典韦道:“老典,准备一些吃的,我们暂且休息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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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双眼一亮,道:“是。”
话音未落,他就迫不及待的,甚至小跑出去了。
刘辩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疑惑,这典韦有些莫名的兴奋?
卢毓跟着走进来,见这个环境,又看着这对夫妻面面相觑,连忙解释道:“兄台莫要误会,我家公子只是有些累了。一应吃食,我们皆有携带,休息半个时辰后就走,绝不多打扰。”
男人观察过刘辩,见他不像什么恶人,想了想,与妇人道:“他娘,你先带囤儿去睡,我陪这位兄台聊一会儿。”
妇人只好应着,与刘辩屈礼之后,抱着女儿走出了堂屋。
男人等妻女走了,这才艰难坐到刘辩对面,脸色尴尬的道:“兄台想必也看得出来,见笑了。”
刘辩倒是不在意,只是没有茶,有些口干,道:“兄台贵姓?”
男人听到这句话,更加苦笑,道:“那还有什么贵,姓王,王赜。”
刘辩点点头,道:“王兄是要远行?”
王赜顿时更加尴尬了,而后长叹一声,道:“兄台是看到了。”
“不多。”刘辩道。说的自然,从容,毫无人情世故。
王赜脸角抽了下,引起了疼,倒也没有隐瞒,默然一会儿,道:“还请兄台为我保密。”
刘辩微笑着点头,道:“我会给王兄送上一些盘缠,还请兄台为我解答几个疑惑。”
王赜一怔,道:“盘缠?疑惑?”
这个年轻人看着十分富贵,脸上肌肤润泽,丝毫不像寻常百姓家的饥瘦蜡黄,尤其身上的穿着,怕是一个边角落都足够他们富足的生活一个月了。
刘辩刚要说话,一个便衣禁卫端着饭菜进来,还有一个便衣禁卫搬来一张好的桌子。
王赜闻着香气,顿时肚子咕咕直叫,双眼紧紧盯着,甚至于有些血红,恶狠狠之色。
刘辩等便衣禁卫安排好,退下之后,忽然道:“老典干什么去了?”
已经走出门口的禁卫急忙回身,抬手道:“回陛,那个,说是茅房,回避了。”
刘辩眨了下眼,道:“哦,知道了。”
禁卫抬着手,后退出去。
刘辩回过头,便看到王赜双眼盯着桌上的饭菜,一动不动,唯有肚子更加剧烈的叫,以及偶尔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刘辩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肉,道:“王兄尽管请,无需客套。”
王赜抬头看向刘辩,本想客套几句,可手还是忍不住的抓向了汤饼,放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其实并不大,但王赜鼓着腮帮子,好像塞满了一样,用力又不敢太快的咀嚼。
刘辩看出他估计很久没有吃过面饼了,自顾的倒茶,轻轻喝了一口,道:“王兄,你还有多少地?”
王赜本还想细细感受,闻言有些不舍的吞咽,手里握着小半张饼,苦涩道:“哪还有什么地,早就没了。”
刘辩倒是不意外,抱着茶杯,道:“那王兄这一家子是如何过活的?”
王赜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个人估计是一个从大户人家走出来贵公子,似有些无语,好一阵子才道:“给大户人家做些事情,混些钱粮,山林里寻觅,有什么吃什么。”